爹二话不说就把学习名额给了刘甜那贱皮子,前时又帮着那贱皮子开证明,让那贱皮子有机会到北河镇卫生院去上班。
那可是有正式编制的,月月吃供应量,月月拿工资,但就是这么好的事,我爹愣是不把机会给我,你说这是为啥?你告诉我啊1
王翠翠知道闺女说的这个事儿,她暗叹口气,帮孟大队长解释:“不是你爹不把机会给你,是你没读过几年书,又不会识别药草,
这样即便让你去县医院学习,终了你达不到县卫生办的考核,等于白白浪费一次培训机会。”
“我浪费了总比让刘甜那贱皮子捡便宜好1
孟梨花愤愤不平,更声说了句。
“这你可就说错了,机会不是刘甜那丫头捡的,是有人让出自己的名额给刘甜那丫头,极力向你爹推荐刘甜那丫头去县医院参加培训,
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让出名额的人是哪个,后来你爹琢磨来琢磨去,最终向上面多要了培训名额。”
“多要的一个名额就该给我1
“你咋还不明白?那多要的名额是你爹专门给刘甜那丫头要的,上面的人能答应你爹多给一个,
自然有安排人到咱们村里暗中做过调查,否则,你觉得你爹多要的那个培训名额能那么容易拿到手?”
王翠翠很无力,她就奇了怪了,自己生的这个小闺女,咋就像是入了魔一般,要与三房的干闺女死磕,且为啥一看到长得好的年轻小伙儿,就倒贴着往对方身边凑?
想不明白,王翠翠是真想不明白!
这用了小心思和春生那小子弄出是非,被人家放话宁愿一辈子不结婚,也不要娶进门。
一番折腾,给屯里人徒增饭后谈资,成为屯里人眼里的笑话。
就这都不收敛,又被那啥顾同志给迷祝
唉!她是遭了啥孽,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闺女!
“你不要和我这些,我只知道我爹不喜欢我,不向着我,把去县医院培训的机会给了刘甜那贱皮子!
要是把机会给我,那我现在就是一名有正式编制,在镇卫生院上班的大夫,这样的话,顾同志铁定会对我刮目相看,愿意和我做朋友。”
说着,孟梨花禁不装哇”一声再次大哭起来,她不甘心啊,一个能让她吃上供应量,能让她有正式编制,成为镇卫生院大夫的好机会,被她爹给了一个外人。
这要她如何不恨?
王翠翠失了耐心:“哭!你使劲哭,大声哭,把邻里都引到家里来,看看你现在的埋汰样!我是把该说的都和你说了,能劝的我也劝了,
你想要丢人现眼,尽管随便,日后真要是嫁不出去,就老老实实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吧1
留下话,王翠翠转身离开了孟梨花的房间。
舒颖不知孟梨花是如何在她自个家里发疯的,好吧,即便知道,舒颖也只会当做不知。
用过午饭,长辈们坐在炕上闲聊,孟乔带着四小只坐在另一间屋里的炕上,给四小只讲故事。
舒颖则和顾彦到剩下的一间屋里歇息。
至于舒珩,与舒父和韩副厂长待在一起,听两位长辈与孟家夫妻闲聊。
“你今下午不回去?”
坐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舒颖随口问紧挨她坐着的男人。
“明早再回。”
顾彦眉眼温柔,笑着回了句。
“那我明早和你一块过去。”
大后天是除夕,是他们办婚礼的日子,明个她得麻利点将婚房稍微装点一下,免得好好的新婚之日,看不出半点喜气。
“好。”
顾彦应声,不自主地攥住舒颖的手儿摩挲。
“干嘛呢?”
舒颖瞪眼。
“什么都没干。”
顾彦一脸无辜。
“我的手不需要按摩。”
舒颖瞪向被男人攥在掌心的那只手。
“这里就你我二人。”
言下之意,没外人,他这么做,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我不识数。”
舒颖轻哼了声,心里觉得颇为无奈,她发现这人特喜欢黏着她,只要和她在一块,就恨不得和黏连在一起。
譬如现在,这炕明明很大,却偏偏要紧挨她坐,且喜欢搞些小动作,好幼稚有木有?
顾彦勾起唇角,漾出的笑意很是惑人心神:“那我也不识数。”
“……你这是妇唱夫随吗?”
舒颖险些被迷住心窍,好在她定力够好,转瞬间神思恢复清明。
“媳妇儿,你尽管把‘吗’去掉。”
他喜欢妇唱夫随,这代表他是一个疼媳妇、爱媳妇的好男人,同时是他感情生活上一生的追求!
小两口在这间屋里说着甜蜜蜜的情话,另一间屋里,舒父和舒珩面上看不出丝毫特别情绪,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准确些说,在听顾彦和舒颖说起两人已领结婚证,打算在除夕当日补办个简单婚礼那刻,爷俩心里的滋味就五味杂陈得很。
小闺女(小妹妹)没和顾小四领证前……连一个电话都没给他们打,她这是没把他们当家人,
还是……还是在怨怪他们之前在她失踪后,发现舒欣有很大的嫌疑,却没第一时间报警,由公安同志以嫌疑人的身份拘留舒欣,对其进行审问?
尤其在舒父爷俩见韩副厂长对顾彦和舒颖说要补办婚礼表现出丝毫不意外的时候,两人简直是站在柠檬树下吃柠檬,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