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要不咱们换个座,这样也方便你和这位小同志说话。”坐在“飞鹰”旁边的中年女同志说着,就起身准备和“飞鹰”换座。
在这女同志另一边,挨着过道坐的,是位身着灰色中山装,年约三十五六的男同志,这位同样起身,微笑着向“飞鹰”提议:
“同志,你要不直接坐在我这,我坐在大姐的位置上,大姐坐在你那?”
闻言,“飞鹰”表情怔愣,半晌没做声。
他身旁的热心女同志见状,主动帮其将旅行包拎到她身旁的男同志座位上:“同志你不用客气,咱们正好坐在一排,又挨在一块坐着,换个座方便得很。”
就这样,在“飞鹰”尚未回过神的情况下,就把座位换好了,等“飞鹰”从怔愣中醒神,发现他已经坐到过道边的座位上。
一时间,“飞鹰”心里窝火至极,但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人家是出于好心才和他换座,如果他不领情,和人闹起来,不定得被人怎样说叨。
这便罢了,最关键的是,眼下座位变动,已经影响到他接下来的计划,要是再闹出事端,他即便能顺利将计划施行,但本人想顺利脱身,估计很难。
思绪翻转,“飞鹰”强忍住暴躁,看着顾彦说:“小同志,我是真不认识你,你八成是认错人了。“
“不应该呀1
顾彦佯装思索,须臾后,他说:“你就是李叔,和我印象里相比,现在的你几乎没什么变化。”
“飞鹰”想竭力保持冷静,奈何顾彦的神色令他实难坐到,他脸色一沉:“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小同志,你听好了,我姓宋不姓李,我也没一个叫强子的儿子,你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别怪我和你急。”
眼角余光瞧见宋寒已站在“狐狸”身侧,顾彦知道时机到了,他先是一怔,继而拍拍额头,嘴上说:“难道真是我认错人了?”
“肯定是1
“飞鹰”斩钉截铁给出一句。
顾彦闻言,讪讪说:“抱歉,刚才是我不对,在这我向你道歉。”随着音落,顾彦作势向“飞鹰”鞠躬,实则不等腰身弯下,
靠近“飞鹰”的那只手就已按在舒颖说的某处穴位上,下一刻,“飞鹰”只觉浑身一软,
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他当即面露惊恐,想发问“你是谁”,奈何喉中像是什么东西塞住一般,吃吃发不出半点声音。
另一边,宋寒同样拿下了“狐狸”,他不仅给对方戴上了“银手镯”,且颖胶带封住了对方的嘴。
列车缓缓在一小站停稳,有乘警安抚第九节车厢里的旅客,在顾彦和宋寒制服“飞鹰”、“狐狸”后,车厢里众人除过惊愕,小声谈论自己看到的一幕,倒没引发其他事儿。
两个旅行包有被宋寒的队友拎下火车,由于整个案子还没有画上句号,在下火车之际,宋寒在顾彦示意下,
不仅用衣服裹装飞鹰”和“狐狸”戴着“银手镯”的手,同时用两件旧衣服罩住二人的头,
免得候在这个小站上“飞鹰”二人的同伙察觉到他们的计划出现变故,进而选择逃跑。
舒颖做的那个预知梦中,顾彦出事,源于“飞鹰”和“狐狸”的同伙藏身在小站不起眼一隅,发现他们这次行动主要负责人被抓,
怀恨在心,临脱身的时候,朝顾彦后心位置放了一木仓。
就舒颖对这个预知梦的分析,也正如顾彦说的那样,他没能及时避开那颗子弹,和他那只因公失聪没能治愈的耳朵有关。
四周围本就闹哄哄,再加上背对着,及一只耳朵听不见声音,即便队友察觉到不对,有大声提醒顾彦,终还是造成了悲剧发生。
知道“飞鹰”和“狐狸”的同伙藏身在小站什么地方,舒颖前脚下火车,立时装作无意走向那人的藏身处,不等对方做出反应,一个动作便将其制服。
顺利拿下“飞鹰”几人,又在“飞鹰”和“狐狸”两人的旅行包中找出杀伤力巨大的危险物品,
但由于制作较为复杂,要想拆解,让定时器上的时间停止,刑侦大队安排的同志是真做不到。
顾彦见状,二话没说,接过工具,几乎是转眼间,便完成了拆解。
看到一个个定时器上的时间静止,宋寒等不约而同轻舒口气。
……
“回吧,一定要紧跟着宋寒他们,回头我一到那边就给你打电话。”
顾彦得在小站等候下一趟开往帝都的火车,这会儿,他漆黑如墨的眸中尽显不舍,嘱咐舒颖别落单。
“老大,你就放心吧,一路上我会照看好嫂子1
宋寒走过来,向顾彦做保证。
“谢了。”
顾彦对着宋寒点点头,说:“我不在安城期间,你有空的话,帮我也看顾着你嫂子一些,再帮着我去看看我妈,不管她们谁有个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
宋寒爽快应下。
舒颖这时帮顾彦整理了下衣领,又从顾彦放在脚边的旅行包中取出一条灰白格子羊绒围巾,她踮起脚帮顾彦围好:
“不许取下来,也不许为了工作忘记吃饭,还有,你得注意休息,要不然被我知道了,看我怎么要你好看1
故作凶巴巴地说着,然,顾彦看在眼里,暖在心里,他此刻的眼神简直能把人溺毙,揉揉舒颖的头,清冽好听的嗓音漫出唇齿:“好,都听你的。”
“要说到做到。”
舒颖看着眼前的爱人,说句实话,她同样不舍……不舍就这样和爱人分开,但她又知道,很快他们就能重聚。
是的,很快!
她已决定,到年跟前,就去东北,送弟弟孟乔回家,顺便留在那边工作,好在东北陪着这人。
至于三个小家伙,她带着在东北和他们夫妻一起生活,当然,不能落下小顾衡。
孩子都还小,在父母身边成长,好吧,她和顾彦同志,她的爱人虽不是几个小家伙的父母,但未来教养他们的责任,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