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拨通电话到石墨大队村委,向家里人报个平安,熟料,这就近村落的大队部根本就没有安装电话,以至于舒颖到现在都没能和家里人取得联系。
一想到家里人找不到她的心情,舒颖就一阵懊悔和难受,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沐家人对她有恩,她总不能在恩人一家需要帮助的时候,冷心冷肺抽身走人吧?
再者,她是被河水从上游一路冲到下游,被沐家人搭救,这距离上,可一点不近。
这么说吧,由沐家所在的位置前往石磨大队,最短的路程都需翻过三个山头。
如果选择走其他路回到石磨大队,那就得绕一大圈,路程算下来是翻过三个三头的两倍距离。
舒颖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她通过王父的口打听出来的。
所以,要回石磨大队,急是急不来的。
何况她是真放心不下沐晴娘俩和沐阳。
思绪辗转到这,舒颖看眼沐晴,状似随意说:“沐晴姐,我想问你件事儿。”
沐晴抱着女儿花花走在舒颖身侧,这会儿两大一小正走在娶公社卫生院的路上,听到舒颖的声音,沐晴怔了下,就听舒颖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能和我说说沐阳哥的事吗?”
停下脚步,沐晴不解地看向舒颖:“……”
舒颖亦停下脚步,她目光没有丝毫躲闪,直言:“是这样的,在我看到沐阳哥的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我对象,沐晴姐,我不骗你,当时我真觉得看到了我对象,
不过,短暂过后,我知道沐阳哥不是我对象,因为沐阳哥的眼神如稚童,干净纯粹得没有丝毫杂志,可是沐阳哥长得却和我对象一模一样……沐晴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眼睑低垂,沐晴沉默好一会,抬头重新看向舒颖:“你有从村里人口中打听过我哥?”
舒颖摇头:“没有。”这是实话。
在舒颖看来,要想知道有关沐阳的事,问询沐家人,这是对救命恩人一家的尊重。
确定舒颖没有说谎,沐晴抿了抿唇,继续前行,轻语:“在我八岁那年,我爹外出办事回家,背着一个半大的男孩一起进的家门,
当时我看到那男孩额头上有伤,后来,我就听我爹说我们家里要多个人,也就是我多了个哥哥。
我哥那会看起来应该有十岁,言行却像是五岁小孩儿,我爹说我哥应该是头部受伤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说我哥会慢慢记起来……
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我哥非但没想起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智商似乎也停在了五岁这个年纪……多年来,
我爹一直想法子为我哥医治,但看不出一点成效,用我爹的话解释,就是人的脑袋很复杂,一旦伤到任何一个神经组织,亦或是脑袋哪个部位积血,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微顿片刻,沐晴又说:“我哥初到我家说他叫阳阳,说他家住的是小楼,说家里有哥哥还有弟弟,说他和弟弟长得一模一样,
我爹问我哥家在哪,父母叫什么名字,我哥摇头说他不知道,于是我爹就收养了我哥,给我哥取名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