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留央的言辞,钟炎睿顿觉有趣,道:“硕鼠,哈哈……西沧王师被你说成了硕鼠。”
“什么?”留央好像没有听清楚,手微微颤抖,倒是吃惊不小,想着她所认识的承武略会那么傻,会那么菜?他有那么草包?会这么大大咧咧让人瓮中捉鳖?不由怀疑道,“怎么设套诱使硕鼠心甘情愿进笼?”
“只要饵够大,老鼠怎么会不上当。”钟炎睿不便详说,毕竟还未擒住最大那只硕鼠。
崔留央想想也是,频频点头。的确,诱饵足够大。譬如一统东西,这可是西沧历代君王宿志。太师多次出师东征,无非也是秉承前人遗志。嚣张如承武略,自以为龙章凤姿,可定乾坤,可吞山河,只要周边迷魂汤日日灌,佐以高昌放点亦真亦假的诱料,是难免会飘飘然。
反正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君王,割了一茬,再长一茬。少了一个,立马补上。尤其是承武略,无须人去怜。她更不会发善心去救那种人。
崔留央随口扔出一句:“天家最是无情,少个天子无所谓。西沧承家又不缺男丁,太后还有一个儿子,天子可再立,都是一家人。只是,看城内如此戒备,想必大鱼还没捞起来。”
“迟早的事。”钟炎睿道。整个城内如今没有官府的出城令牌连鸟都飞不出去。
“既然是迟与早,钟兄何必不趁早。大可放出消息,宣称擒住了西沧皇帝;如此,高昌境内的联军自会乱了阵脚。西沧那边许会马上另立新君。而新君上位,一朝天子一朝新气象。高昌之危不就解了?”
有人在凡间,比鬼还讨厌。正是此时承武略对于崔留央的心情。看似标致,实则狰狞。傲气的他唯有暗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漫不经心瞟向那对沆瀣一气的狗男女,眼里是二分寒光、三分火焰、五分睥睨,相当耐人寻味。
这个冬天是他承武略此生最最最厌恶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