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差遣余兄。你怎会这般想?在下前来,想跟余兄商量对策。”
“可笑出事的是她,你们偏偏跑来与我商量。我如今一介布衣,何德何能?”余霖忧伤苦笑道。
“还有谁来过?”钟炎睿惊讶问道。
“谢子羽,百钺惠尹谢家的二公子。”
“他?认识央儿?可有良策?”钟炎睿甚为意外,传闻谢子羽满腔复仇、不管闲事。
“良策?对谢子羽算是良策。让央儿以戴罪之身逃亡百钺。”
“若是计划周详,能逃出西沧,未尝不可。”钟炎睿倒是觉得可行。
余霖顺水推舟道:“谢子羽的话也信?他恨不得借兵攻打百钺,以报血海深仇。其实钟兄,大可英雄救美,不必假人之手。”
余霖自始至终不相信谢子羽是真心救人,怕是有所图谋,惧是条毒计。以歼灭太师余孽为由,借西沧之手痛击百钺。那人复仇心切,不可不防。对于钟炎睿,说白了,乃高昌的臣子。余霖深谙官场,把握彼此之间的分寸。他不能恣意任性,不能给百钺引去灭顶之灾,不能以百钺为代价。这是他的底线。百钺滋养着他的家族,宗族又受着百钺君王的厚待。余霖不敢辱没先人教诲,不忘百钺血统、不忘君王恩情,尽心守护百钺。
承武略一记狠招,西沧骤然巨变。毋庸置疑,高昌与百钺不得不慎重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即便余霖辞官百钺,可百钺与他之间千丝万缕断不了,他出自百年豪族名门,如此显赫身世,无法与百钺撇清干系。
余霖至今还是不懂留央。她到底在图什么?明明已经脱身成功,为什么不去找他?又跑回来匍匐他人脚下,为什么那般作践她自己。而今,她跳进漩涡当中,心生悔意晚矣。他又不能冒然出手,唯有静待时机。
钟炎睿这边,尽管万千想救人,救了回来,将人安置何处?他连自己的妻族都搞不定,怎能护着留央周全。家族本已岌岌可危,他能如何?
钟炎睿只得摇了摇头道:“想救人,还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