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留央平淡地扫过那卖身契,红红的手印,触目而惊心,这是在留央她不知情时被按下的。
“什么都不会。”崔留央目中失去了光泽道。
“样貌好是好,可惜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女子随之又问,“多大了?”
“二十有六。”
听闻答复,老鸨心头一痛,觉得银子给多了,万万料想不到是个大龄女子,心道是“那俩王八羔子,竟然诳妙花楼银两1
“听说你女红还不错?”老鸨想挖出星点的价值所在。
“嗯。”崔留央点着头应下。
“你嫁过人了没?孩子有吗?”老鸨紧接着盘问起来。
崔留央一怔,滋味复杂地回道:“嫁过两回,孩子现还在襁褓中。”
她早已放弃了挣扎,只道是相互间的攀谈,没有一丝去拒绝回复。
这一切,看在老鸨眼里,除了那容貌,基本是拿不出手的货色,摆不上妙花楼的大台面。在妙花楼内,这种最多也就做个底层的陪酒女。妙花楼,是什么地方?是文人雅士、达官贵人消遣之地。肚里没点才华,光那点姿色怎么够用。
“倒个酒,可以吗?”老鸨问道,使了一个颜色给身边男人。
一会功夫,屋里就布置好了一套酒具。
苦境之中,崔留央倒起了酒,随后自己一饮而尽,品道:“这酒涩味太过,不算好酒。”
“你会品酒?”老鸨似乎眼睛里燃起了点希望,倒酒的姿势显得雅而美,乃可造之材。
“我猜的。”崔留央苦涩中露出了一点笑,“谁将我卖进了这里?得要多少钱能赎身?”
“卖身契上的手印是你自个的,实打实是你手按的。只要凑够一锭马蹄金,你就可以赎身。”老鸨飞快打起了算盘道,“实话跟你说,卖你进这里的人,你也惹不起,都护司马府的李三公子。别想着出去折腾闹事。”
黄金,且是马蹄金,上等的金子,卖多少头巾也是凑不足了。能买头巾的人,也不过是些草民而已。看来,想靠着卖头巾自救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