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留央倒是被承武略的说辞惊到动容,料想不到会有如此热络之心,她自己诸多烦忧缠绕,也就不想过度猜测帝皇的言辞,怔怔地站于承周氏旁。
承周氏微微颔首,道:“陛下如此费心劳神,祈代母亲谢此浩荡隆恩。”
“嫂子不必多礼,伯母为长辈,寡人作为小辈,兄长不在,代兄长尽孝,理所应当。近来气候多变,乍暖还寒时候,尚希望嫂嫂能多保重。伯母病了,希望太师府上,其他人莫要再玻兄长为国出征,寡人不想兄长归来,看到府上颓废,让兄长心冷。”承武略连忙道。
承周氏听到自家夫君,也已知晓前方吃了败仗,殊以为念,黯然道:“陛下盛情,不胜感荷。”
随后承周氏行礼告退,崔留央紧跟其后退下。
承武略再无他言。
翌日天明,时辰不早,崔留央来到老夫人院子探视,听闻婢女所言,汤药皆为陛下亲手呈奉给老夫人服用,承武略依旧还在太师府上。
留央脚下的步子本欲折返,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妹妹一早就过来请安?”承武略戏谑道。
崔留央不情不愿,不冷不热地停下了脚步。
“陛下万安1崔留央连忙福身道。
承武略火候甚好道:“起身吧。伯母现在正在休息,妹妹来得不是时候。藏书阁之疚,寡人惶愧,尚乞妹妹海涵。”
“仰企陛下辛劳,尽心尽力照顾阿娘。臣妹先告退了。”留央恭敬道,避而不谈藏书阁,实在摸不清承武略的心思。这是真心致歉?抑或其他?一经提起,留央心里还是没有过去,那修罗场,她还是心有余悸,愤慨难平。只是她不想在此发作出来。
“请卿自便。”承武略冷眼一看,拿出君君臣臣相互客套着。
天子服侍太师之母,不过一日,飞言而散。
承武略在太师府上一连小住了七日,亲自捧汤侍药,尽心服侍自家伯母,直到累得其病色显露,晕倒太师府,方才被众人劝回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