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留央也知,想必是太师安排在宫中的眼线,已然将事情传回府中。
书房门外,崔留央整了整衣衫,敲了敲门。
“妹妹进来坐吧。”
崔留央行了礼,进了书房,坐在桌几边。
“听闻宫中之事,妹妹对陛下说得有点多了。”太师眉间皱成了川字,严厉起来,“尊卑不可忘,不可对陛下大不敬,知道了吗?”
“以后必然注意言行举止。”
“希望如此。”太师重新看了看留央,再三道,“今后去宫中做事,万万不可被人落下话柄。以下犯上,是大罪1
“明白。”
“希望你能好好领悟,好好想想光鲜的宫廷是用多少鲜血洗刷,为兄可不想看着我那堂弟对妹妹你痛下杀手。知道了吗?”
“恩。”崔留央认真地倾听着太师的话,的确是她有些自以为是地内心膨胀,想当然以为皇帝不过是太师的傀儡罢了。看来还是她看到太简单了。
细细碎碎的雨点滴在瓦片,雨水顺着屋檐挂下,落下了无尽的水帘。
崔留央从书房出来之后,飞雨沾衣,她悠悠打着伞去了佛堂,慢慢跪在佛前,默默想了许久,她当然知晓两边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只是希望三年里顺顺利利过去,别无他求。
只是另一处,益王承罗逸一身湿漉漉不甘不愿被彭珲带到了太后与帝皇面前。
“母后,你这是做什么?”承罗逸怨着,“儿臣不是跟您说好了改日再来宫中?!您竟然还让皇兄来压我1
原本心疼着益王的太后,一看承罗逸的态度,心里又是来气,可又不好发作,生怕承武略替她出气,一脸严肃道:“幸好你皇兄孝顺,哀家还能宽心点。今日既然来了,哀家不过就一起吃个饭。”
“阿逸你这是什么态度?”承武略冰冷道,“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情,汝心不如禽与兽?”
“皇兄你读的书是比我多,臣弟说不过你。只是母后真得太小题大做了嘛1益王心里急着崔留央,又不敢明说出来。
“好了,好了,阿逸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这可要生病的,快去换身衣服1太后紧张着发话道,心想着混过关就好,万不能眼睁睁看着罗逸被责罚了去,“陛下也别责备阿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