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花开花落,我的良人也许忘了投胎。等我那良人投胎为人,君生我已老了。”崔留央打起了自己的玩笑。
“小姑母真会说笑,哥哥们看小姑母的眼光里春心萌动,只要你勾勾手指点点头,哥哥们排队来娶你。”妍曼还真是口无遮拦着道。
“真要叫你小姑奶奶,乱说话1
“没乱说,真的。”
“好了,我得去陪干娘了,小祖宗你去不去?”崔留央端起茶水。
“陪着祖母,除了佛经还是佛经,我还是在后花园里等小姑母。”
半天时日,妍曼被母亲大人逼着琴棋书画,好不容易讨了半天空闲,结果出不了门。
风抹微云,时辰渐去。
“你还在这等我?”崔留央正巧路过后花园,看到妍曼无聊翻着书页。
“回去房中,母亲总让我琴棋书画加刺绣。闲在这里,还能透个气,闻个花香。”妍曼一脸无奈道。
崔留央想着既然不是等自己,正欲走开。
“小姑母,你陪我一会。一个人太乏味了。长大了一点都不好,哥哥们都有自己的事了,后院里除了我娘,祖母,小姑母,就是一堆侍女仆从。”
“你不是还捧着书?”
“出不了门,换不了新书,看来看去就这本,无聊埃”
“《苏生与鲤鱼精》”崔留央念着书册上名字。
“小姑母,喜欢看这类书吗?”
崔留央自然是摇了摇头。自从十四岁正式识字开始,在程家接触更多是账本记录;后来谢子羽相授的都是古诗歌赋琴谱,习百钺字,毫无空暇去看杂书,唯有赠她《闺秘》早被烧得灰飞。再后来,她陪着钟炎睿翻些高昌的古诗书籍,接连恶补的是承家家谱。她看书,只为生存之用。
“可好看了。”妍曼贼笑道,“保证姑母看了春心萌动。”
“你啊,要是大嫂听到,轻则面壁思过,重则罚抄经书。”
“那小声点,我念一段给姑母听。”妍曼笑嘻嘻献宝道,“自那次邂逅,只是一眼,已命中注定。苏生着迷水中相拥……卿卿柔夷触着苏生身躯,一团烈火……”
妍曼的笑容骤然停住,留央随着妍曼视线看到承武略一身玄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轻蔑扫向了崔留央。
“叔父来了,呵呵,我爹在书房。”妍曼即刻将书册隐于身后,另一手指着书房方向。
玄衣大冰山移去书房,后花园又只有俩女子相立。
“见了他,你就如老鼠见了猫。”崔留央拢了拢散发,笑出了声。
“小姑母,你还笑得出来,刚才叔父那眼神是对你,不对我。”
“那又怎样?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小侄佩服姑母胆色。”承妍曼说着,就将那本书册塞到崔留央手上,“时间不早,宾客将至。我拿着这本不方便,烦请姑母代为保管。”
“小姑奶奶你回房慢慢梳妆打扮,我该去膳房了。”崔留央收起书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