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他隐隐听到了脚步声,章见月立刻睁开眼进入戒备状态,一双黑眸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如一只正在捕猎的野兽。
他靠在树干上小心地站起身来不发出任何响声,身边的林夕还在睡觉,时不时因为睡得不舒服的原因翻了个身。
他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吗。伸手在腰部取出一把软刀,目光警惕只要那人一出现他便出手斩杀。
这时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距离他的不远处出现了几个黑影,他仔细瞄了一眼,那一副像是他东厂的衣着。
可惜离得太远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见那些人头顶戴的纱帽确实是东厂的装扮,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他们走来。
来人大概有十多位,身穿玄黑色衣袍腰侧都挂着刀,为首着在竹屋附近探查,一随从见到他的踪影转身和为首着禀报。
那人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加快脚步赶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章见月拿刀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眼睛向周围察看逃走的路线,这竹屋附近上接着通往云隐山的一条路,下方便是紧挨着山村,中间隔着一片竹林,若是逃到那里还可以躲,只不过他章见月从来不会轻易地撤退。
脚步声越来越近,进到他隐约借着月色能看清楚来人的长相,见到一张熟悉的脸他慢慢放下刀。
身边的黑犬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见有陌生人过来便叫嚷了几声。
“汪汪汪!”
林夕翻了个身,并没有醒,只是耳边越来越嘈杂让她有些不舒服。睁开眼只见一群黑衣人就听在他们不远处,为首的一位见到他们便迎面赶来跪在她面前,身后的人也紧跟着跪下。
咦,这可使不得,这跪下去她的折多少寿啊。
“属下来迟,请大人恕罪!”
林夕半天摸不着头脑,大人?这哪有什么大人啊,她不是在做梦吧。而另一边的章见月则语气淡淡,“起来吧。”
林夕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藏到他身后小声问道“他们是你的人吗?”
“嗯。”
林夕大喜,“那太好了,既然你平安无事也找到自己人了,我便自请离去了。”
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死娘炮了,接下来她只要回到小溪村见到自己的堂兄便可以开展自己的行医计划了。
是的,林夕有一个计划,便是为别人看各种疑难杂症。穿越到这里这半个月她每日勤勤恳恳去研读那些医书,虽然时日不长却也算有所成,毕竟她原来也是中医院医药科的实习生医药部分都懂。
于是她便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若是她能够成功在这死娘炮手里活下去,她便开一个药炉专门看疑难杂症,顺便用富人的钱去接济下穷苦的人。
她想的十分美好,脸上已经控制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周围一片寂静并没有人理她。
“喂,你听没”林夕刚喊出声,对边四个人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刀,拿一排长刀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透着一丝寒意。
她识相的闭嘴,只低下头悄无声息的像个小鹌鹑,救命啊,这也太吓人了吧古代黑手党?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多带刀侍卫,莫非是个杀手?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她只有一条命,而对面不止四把刀,怎么想都是闭嘴来的划算。
章见月冷眼看她一眼,和为首的那个人说道“那些人清理得怎么样了”
三七弯下腰,一脸正色道“都清理干净了,一个不留。”
惊!!!她听到了什么,一个不留?!林夕被吓得双腿发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她心想自己没有对这死娘炮做出什么事吧,每天给他熬药换药,还给他做药膳都快成丫鬟了。
不过,她脑袋突然耷拉下来,她刚才好像抢了他的席子和枕头,今日还逼迫他换药来着。
只求他不要太记仇,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的无心之失,就这样放她走吧。
“其他人呢。”
“其他人留在福安县里,只有我们十个来寻大人,没有过于声张。”
章见月‘哼’的一声,“江南那几位别留着了,按老规矩来办。”
林夕有些好奇,老规矩是什么,她露出一颗头来抬眼望着他。
“老规矩是什么?”
“这位姑娘是?”为首的那位从刚才便好奇,这个跟在厂公身边的女子是何身份,竟然能和厂公站得这样近。
若是往常,但凡像这样靠近厂公的人,早就被砍去手脚做人彘了。更别提她刚才对厂公发脾气那段,就连他跟了厂公十年的人,也不由得瑟瑟发抖,这位姑娘着实勇敢。
“我?”见有自己的戏份林夕一下子跳出来,“我是你们大人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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