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这边请。”
走在前面引路的侍者突然停住了脚步,立在原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缪面无表情地顺着侍者指的方向拐了个弯,随后侍者跟上,走到前面继续带路。
刚才侍者坚持要带路的时候,秦缪还在想是不是因为他泼了自己一身的酒,心里有愧。
现在看来,或许他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迷路。
毕竟去个洗手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要是自己找的话,找不找的到是一回事,他有没有耐心找又是另一回事了。
秦缪跟在侍者身后,和侍者保持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他看了一眼侍者的背影,视线没有过多停留又落在了走廊两侧的墙壁上。
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墙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幅画,除了特别有名,几乎能成为常识的那几幅,其他的秦缪也说不上来什么流派或者作画者之类的,更别提产生共鸣。
秦缪的目光随着步伐扫过一幅幅画作,思绪却已然飘远。
和顾斯远在一起一年多,秦缪学会了很多东西。
什么样的饭菜合他胃口,怎么样哄他才能睡得安稳一点,洗澡水要几成温他才不会觉得烫,和顾斯远有关的事,秦缪都能尽量做到最好。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看不懂顾斯远眼里的世界,甚至他看不懂顾斯远这个人。
灰白的,彩色的,顾斯远想表达什么,或者他什么也没表达,秦缪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一片,他多希望和顾斯远产生共鸣,但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