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因霍温，飞利浦大球场，2023年10月12日。

33000人对2000人，这是主客双方现场球迷的对比。

2.12亿欧元对9.3亿欧元，这是双方一线队总身价的对比。

1.3亿欧元对5.9亿欧元，这是双方首发身价的对比。

除此之外，还有一连串的技术统计。

控球46%比54%；

射门13比19；

射正4比6；

传球484比532；

最后的比分却是1比1。

也就是说，在一场除了现场观众人数落后之外的客场比赛中，曼联在几乎所有其他客观主观因素都领先的情况下，被埃因霍温逼平了。

上半场第12分钟曼联就打进一球，B费角球开出，卡塞米罗头球抢到第一点但顶了个直上直下，接下来二点争夺双方又都没有顶正，球落在地上造成了禁区内的一片混乱。

最终桑乔趁乱打进了这球。

但一次定位球造成了乱战进球并无法代表曼联本场进攻上的低迷。

由于克瓦被送回曼彻斯特进行检查还需要时间确认检查报告，而球队则需要马不停蹄地赶往埃因霍温，因此克瓦本场没有随队出发。

滕哈赫派上了桑乔和安东尼的边路组合，搭配中路的拉什福德。

但很明显，前几个赛季已经无数次在左边路被证明难堪大用的桑乔再一次表现出了“常规”的水平。

常规令人失望的水平。

纵深推进能力一般，全场突破为0、内切后摆脱能力低下，不管是直塞还是直接攻击球门的表现都看不到。

最要命的就是不积极。

相比另一路的安东尼，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巴西圆规在场上的积极性实实在在是真的高，该回防的时候能一路退到禁区边上，该反击从来不会留力慢跑。

不仅左路瘸腿无法有效开展进攻，而且正是因为桑乔在下半场第49分钟第一次回撤接球时漫不经心的横传失误，让埃因霍温中场古斯·蒂尔断球后发起反击。

先是与右边锋约翰·巴卡约科完成前后踢墙配合转移到中路，再送出精准斜线直塞，打了瓦拉内一个身后，送到了插入禁区的左边锋哈维·西蒙斯的脚下。

哈维·西蒙斯朝近门柱带了几步，没有贪功，简洁的横传中路，跟上的主力前锋卢克·德容推射得分。

整个反击的路线清晰、简洁，虽然这只是曼联本场的唯一一次重大失误，也是埃因霍温全场唯一一次真正有威胁的攻门，但还是让范尼得到了想要的1分。

赛后，滕哈赫难掩的失落，并不是对球队的整体表现失望，而是有那么几个球员实在是让他失望透顶，首当其冲的就是桑乔。

范尼则对自家球队的表现很满意，甚至在新闻发布会上喊出了如果运气好点，是完全可以取胜的表态。

同组的拜仁已经在稍早的比赛里，在主场3比1拿下了拉齐奥，这样拜仁7分位列小组第1，曼联5分次之，埃因霍温2分排在第3，拉齐奥1分垫底。

理论上四支球队都还没有被判定最后的结局，但形势基本已经明朗。

这场比赛，没能获胜也没能零封，陈小亮只获得了可怜巴巴的登场比赛给的1点技能值（62→63）

全度第二天就赶回曼彻斯特，备战3天后在周日下午开打的联赛。

滕哈赫在训练间隙，专门找到陈小亮，关于两件事询问了他的意见。

第一件自然是轮换，因为按照俱乐部运动科学主管的常规检测结果，陈小亮的身体情况一直处于“极佳”，可这不管是身为前职业球员、还是执教多年的主教练，在滕哈赫和教练组的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

他们甚至一度认为检测团队的数据有错误，但复查下来，分明其他球员都是有高有低、绝对准确无误。

而翻看陈小亮过往在罗马的比赛记录，穆里尼奥多多少少也会给他进行一些轮换，所以滕哈赫干脆直接问陈小亮，对于自己体能情况、疲劳程度等方面的感觉。

陈小亮心想这可不是嘛，原来恢复体力还得用体力恢复卡，现在每天一次自动恢复到全满…

我能疲劳才是见鬼了…

他非常确认地告诉滕哈赫自己的体力一直就是这样，几乎从不感到疲惫。

滕哈赫每次和陈小亮交谈时，都要纠正自己一个心态，就是不要以惯性思维把眼前这个球员看成是一个只有19岁的青年小将，而是一个已经带队拿下过三冠王、见识和思维都非常成熟的顶级球星。

尤其是在接下来福利赛程结束后，会有一连串硬仗的情况下，他特别需要这位队内头号球星保持持续的动力。

在第一件事确认后，第二件事便是如何解决桑乔、马奎尔这些球员的问题。

他俩一个35万镑周薪，另一个20万镑周薪，以现在的状态的发挥，虽然真要卖，那愿意买的俱乐部大把存在，但百分百是要大幅减薪的，很显然这两人拒绝接受，仍想挽救自己的职业生涯。

在精神塑造这方面，滕哈赫已经看到了传闻中罗马更衣室从紊乱低迷到齐心一致的转变的核心因素，他想征询下球队队长有没有好的办法。

这大概是陈小亮职业生涯遇到过的最大难题了…

其实滕哈赫提到的并不只有这两个人，还有布莱登·威廉姆斯、麦克托米奈等，低迷的表现就像恶性循环一样，伤害球员自信心和队友信任度的情况下，只会让下一次的场上表现更加糟糕。

陈小亮：“教练，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们平时加练，来的人都是主动来参加的，做任何事情，包括职业球员，都得是自己内在有强烈的主动追求才有可能把事做好。”

滕哈赫倒不是认为陈小亮的加练小队就能比常规训练更加奏效，他只是希望陈小亮强烈的好胜心与感染力能够给那几个球员起到正面作用，帮助他们一定程度上摆脱困境，哪怕只是暂时的表现回升，也有助于帮助球队提升实力、并在转会窗口提升出售的可能性。

见陈小亮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图，他也直言不讳：“也许他们不来找你，只是羞于表达呢？作为队长，你可以主动点。”

陈小亮哈哈一笑：“行，下午练完我就找他们。”

果然，下午训练完，陈小亮以加练缺人为由，把马奎尔、桑乔、麦克托米奈和威廉姆斯叫了过去一起参加。

四个人心情各异，但看到如此强势的队长有约，也不敢拒绝。

一下子加入了这么多人，大家干脆踢起了5对5的禁区攻防演练。

练了两天，第三天就要停训准备比赛，滕哈赫又来问陈小亮，对几个人的评价如何。

陈小亮也是没有半点拐弯抹角。

他告诉滕哈赫，桑乔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这种情况下，越是让他首发，对方越强，他的表现就会越糟糕，心理状况也就会越差，如此深陷泥沼不可自拔，在俱乐部的层面已经很难挽救他了，毕竟曼联不是多特那种球队，为了造星卖钱可以给适当地围绕某位球员开展战术帮他刷数据，曼联的头等大事就是赛事成绩。

想要挽救他，只有卖了他，去一个中上游球队，踢铁打的主力，然后逐渐重拾比赛自信。

而马奎尔和麦克托米奈内心的欲望依旧很强，只是个性的原因、以及在球队目前尴尬的处境导致他们在沟通上不是太积极，因此有些灰心丧气，但在正向激励、适当的训练和战术位置安排下，两人是能帮助球队起到正面作用的。

而马奎尔也因为在加练中被检查完确认身体无碍的克瓦晃得频繁脚下拌蒜，开始准备减重，并且强化自己的转身回防能力。

至于威廉姆斯，虽然是球队青训产品，但能力实在是有限，建议卖了他。

见陈小亮的总结头头是道，滕哈赫没有多说，当晚就去找范德萨商量了。

说白了，陈小亮的话与他不谋而合。

第二天上午，在对阵布伦特福德的比赛开打前，曼联就官宣了一则转会通告，莱斯特城的英格兰U21队成员卢克·托马斯确认将在冬窗转会，加盟曼联，转会费4500万英镑。

而足球总监穆塔夫也告知威廉姆斯，球队已经开始为他找下家，有可能是卖、也有可能是外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