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的介入,姜家的袖手旁观,宋廉亲自担任状师,第二天黑旗军离开不久。
这件案子就被判决下来。
“欺诈良民,抢夺良田,无视法令,殴打他人”。
总之,在玩文字游戏高手的宋夫子面前,几个赵家倒霉蛋直接判了十年。
正常不会判这么重。
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何况是文字高手宋夫子亲自出手。
审判一出来后,往日那些被赵家人欺负了,只能有苦自己咽的苦主们,纷纷进入了县学。
于是数十张状纸进入了县衙。
常子春脸都绿了。
“夫子,赵志敬可在少帮主麾下当差呢。”
“赵三爷是个老实人,可你也不能这么往死里坑他。”
宋廉拿出一张纸放在状纸最上面。
“公义?”
常子春疑惑道:“夫子,你可别蒙我,这可不是大当家和少当家的字。”
宋廉平静道:“这是昨晚那位陈龙使亲自来县学交给我的。”
常子春沉默了。
“我觉得很对。”宋廉自顾自地说道。
“戎狄在的时候,赵家旁支没少干缺德事,不过赵志勇三兄弟还不错,进行了严格的管控,那些受害者都得到了赔偿,旁支也吃了家法。”
“可现在赵家能当事,一个死了,一个在两百里外,剩下一个又是个瓜子。”
常子春听到瓜子,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宋廉像是没看到常子春痛苦的表情,继续说道:“姜家如今高升,偏偏和赵家定了婚约,这就让那些贪婪之辈更加目中无人。”
“姜旗主也因为这个关系不好出面,甚至还拦住准备杀亲取义的少当家,毕竟当世亲家也的确是一家人,哪怕还是没成婚。”
“圣人都说亲亲相隐,大义灭亲看似大公无私,私底下还不得被骂成什么样。所以这件事只能知县你来做,也必须是知县来做。”
“军政分离,戎狄杀光了,莽朝灭亡,以后驻军就是驻军,政务应该还是文臣来处理,以免再现武朝时的地方割据,军阀混战。”
“既然要对赵家下手,帮助赵家嫡系割除那些个烂枝腐根,就不能只是割掉一部分,还留下一部分,到了刀子,那就又快又狠,干脆利落的全部切掉。”
常子春忍不住色变,从位子上站起来,抓住宋夫子的手。
“夫子,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宋廉不慌不忙,语气依旧平静而又温和。
“知县大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你现在要么站在姜旗主和古铜县万民这边,帮助他裁剪赵家的烂枝,要么维护那些下三滥的玩意,等着姜旗主找张坛主申请轮调知县。”
“虽然姜旗主不会把你贬官,可那位陈龙使不是个好说话的,你日后会如何?”
“是跟随旗主,一展平生所学,不负浩然正气,还是苟且行事,两不得罪,继续你常家的广施恩,不树敌,知县大人自己选择。”
宋廉挣脱常子春的手,转身离开公房。
常子春看着这一叠状纸发呆,最上面那张“公义”异常耀眼。
门口几个常家心腹家丁各自肃穆站立。
“你们认为这赵家该不该法办?”
宋廉忽然问道。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看来你们也认为赵家是该法办,公道自在人心埃”
宋夫子见状微笑,大步离去。
“来人,通告刑房主事吕振、捕头李世轩,准备抓人1
六房三班就在县衙内不远,几步路的事。
等到两人到来后,常子春大声道:“赵家人仗势欺人,为法国法公道,公义,即可抓捕,且外戎狄入城后赵家犯下的罪孽,受害者及其亲属皆可向县衙举报,刑房不得不推辞不受。”
吕振早就得到了吕乾的吩咐,当即领命。
李世轩不明所以,但也不会当面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