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龙这几天过得很悠闲。
从未有过的悠闲。
自从他从徽州返回江城后,就被陈家不断打压。
可谓是憋屈至极。
君王恩赐,臣子可以拒绝。婉拒君恩,这叫谦谦君子。
但君王处罚,臣子不能推辞。拒绝受罚,这叫怀恨在心。
可如今,姜云龙占了理。
而且他还退无可退。
这就让大瀚方面很难受了。
大瀚朝堂难受,他就欢喜。
尽管还挂着乞活军指挥使的头衔。
但陵州府、安庆府的事务,已经与他无关。
陵州府对面就是长江,江对面就是鞑子掌控的池州城。
虽然这一段水道被水师控制。
但池州城码头深处依旧保护了一批渡江战船。
所以姜云龙基本每天就在陵州府水门之外钓鱼。
府城人口不少。
之前有几个旁支共同掌控。
姜云龙来了之后,全部丢给了李山昌。
李山昌悄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安庆府、陵州府最高文官。
因为柳文博还是下罪了。
陈友亮暂时无法给出一块免死金牌,那多少要做点事吧?
所以挑起君臣不和,意图祸乱反戎大局的柳文博先生就成了政治牺牲品。
惩罚还特别重。
开革贬职甘州某处苗族小镇,负责教书。
简称就是“祭酒”。
陈自强匆匆从水门城头上跳下来。
直线最短,
要是走墙门,还要弯一大圈。
“我的将军啊,东征军已经立起来第四座大营,你还有时间钓鱼。”
东征军大营,原本在团山城下,距离彭泽大营一百多里远。
不过随着东征军决心开战。
大营开始前移。
每日前移三十里路。
新大营建立后,后面大营不裁掉,反而留下五千卫兵看守。
以保证万一前面战败,东征军可以退守后方。
其次三十里的距离,可以保护运粮道路安稳。
要是虎豹军敢绕路追杀,两座大营就敢出兵前后夹击。
依靠充足的人力,东征军四天,起了四座大营。
距离虎豹军所在的彭泽大营,只有区区七里路。
所与人都知道,双方开战一触即发。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什么时候打,会不会打又是一回事。
为了逼迫鞑子决战,陈友亮给乞活军的命令是制作渡江小船,随时准备渡江拿下池州城。
拿不下池州城,就准备分散袭击虎豹军的粮道。
甚至还有人建议让乞活军随时备好,等到东征军正面击溃虎豹军。
乞活军想办法在彭泽大营东面,池州城西面,建立一道防线。
彻底把戎狄在江南最后的有生力量消灭掉。
如此江南再无敌对力量可以对抗大瀚。
姜云龙对此是嗤笑的。
东征军担心粮道被更灵活的虎豹骑兵截断,所以三十里一个大营。
难道乞活军就不怕?
在旷野中列阵对抗骑兵,步兵除了挨打,就是挨打。
不过抗令是不行的。
所以两府正在全力打造各种乌篷小船。
大船是不可能的。
至于水师,现在忙着看押彭泽水道。
随时准备截杀后撤的鞑子先锋军。
“我不钓鱼,你让我怎么办?”
姜云龙轻轻抬起第一杆,一条江鲢被他随手抛起来。
十七岁的亲兵,陵州府本地豪强旁支卢擒虎连忙从旁边捡来一块大石头,让陈自强坐下。
姜云龙熟练把鲢鱼抓住,取出鱼钩,把江鱼放入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