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灰色雾气包裹住的周海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竟然在那里桀桀怪笑起来。

褚平此时的褚平可算得上是招式尽出，见到阿头被出租车司机身后的血丝束缚住，而灰色雾气似乎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真不知道院长为什么这么看重你，非要把你带回去。」

周海就像是没事儿人似的，他的声音从灰色雾气中传了出来。

灰色雾气的能力，褚平还是知道一些的，从一开始见到它到现在，灰色雾气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大多都是辅助类型的，所以周海没有受到影响也是在褚平的预料之内，谁让现在的他就剩这几个能用的人了。

不过听到周海再次提到院长，褚平愣了一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了。

「院长？你们院长是谁？」

褚平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他的眼睛看向后视镜，那里周海被灰色雾气笼罩，根本看不清对方样子。

「院长呀······」周海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疯狂，「他就是一个疯子，桀桀桀！」

周海的声音刚落，褚平的脚踝再次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低头看起，一张惨白的人脸出现在双腿之间，正带着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褚平。

褚平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将双腿并拢，防止那张惨白的人脸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人脸破碎，就像是一个破碎的镜子，慢慢裂开，殷红的血液顺着碎裂的伤口流淌出来，染红了整个出租车。

这时候褚平才注意到，那个抓住自己脚踝的男人，身上穿着的正是黑色的帽衫儿。

「原来那个黑色帽衫儿男人竟然是真的。」

褚平身上原本的那根甩棍，早已经在锦华小区的时候就弄坏了，现在的他只能赤手空拳的和鬼怪对抗。

一拳打出，双腿之间的那张惨白的脸，根本没有闪躲，褚平的拳头直接从中穿过，砸在了地面上。

「怎么可能？」

褚平大吃一惊，之前那根黑色甩棍还在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鬼怪身体虚实的事情，不管是在幸福路44号，还是在公交车公司大楼那里，褚平基本都是一根甩棍走到黑，可是这时候，当他真正的赤手空拳面对上鬼怪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和他们之间的差距，而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来，拿棍甩棍的特别。

「那根甩棍，记得是我爸留下来的，出车祸之后，我只是用它打过架。」

褚平没有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了，因为现在的他所面临的可是生死问题。

「我打不着他，但是他却能抓住我的脚踝，那就说明，我根本没有机会还手，只能认命等死！」

褚平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他竟然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小杜，院长不让他死，你不能动他。」

周海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而那张脸似乎很听周海的话，直接停在了半空中，只是看了褚平一眼，便缓缓地落回了出租车底部，然后消失在了褚平的视野当中，只是他的手还死死地拽着褚平的脚踝，就好像是一对儿脚镣一样，防止他逃跑。

褚平将灰色雾气收回，这时候褚平才发现，出租车司机的脸上多出了几处仿佛是被腐蚀过的伤口，黑红的血从伤口处流淌出来，留下一道道血痕。

「原来灰色雾气，还有这样的作用。」

褚平看着司机被腐蚀的伤口，双眼微眯，似乎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褚平脑海中竟然会浮现出四个字——「毁尸灭迹」。

「小子，你不用好奇，你手里的灰色雾气确实很神奇，估计院长都没有见过拥有这种能力的鬼怪，可是他腐蚀的终究只是肉体，而现在你看到的这副肉体根本不是我的，只是小杜替我临时找的，所以那团雾气虽然很厉害，但是对我没有用。」

出租车司机说完之后，露出了一副似乎很真诚的笑容，再配合上他那张憨厚的脸，很难不会让别人相信，他所说的话是真话。

要不是他们两人聊的话题是关于鬼怪的，不是关于对错的，就连褚平都会相信对方的话了。

「鬼话不能信呀。」

既然跑不了，褚平便没有再选择挣扎，而是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认识你们院长吗？」

周海桀桀桀地怪笑着，脸上因为被腐蚀而留下的伤口里面，一缕缕暗红色的丝线在里面蠕动，就像是一条条血红色的虫子。

「不清楚，或许认识，或许不认识，谁说的准呢。」

周海的一席废话，让褚平有一种吐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