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爷们向来能屈能伸。</p>

葛修也不例外。</p>

当然，当面一套背一套，他肯定也会玩。</p>

不这样，也不配称老江湖。</p>

不过，不要紧。</p>

我需要的只是地仙会仙爷这个名目。</p>

至于那些江湖饭口，我从来没想要过，也没打算要。</p>

第二个来上门拜访的，是姜春晓。</p>

我这边早饭没吃完，她就上门了。</p>

可巧的是，陆尘音没有跟我一起吃早饭，也就没有撞见。</p>

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屋，大模大样地坐到我面前，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馒头，就问：“你练武吧，只吃这么点，能够？我在京城见过顶尖的武者，拳头大的包子，一顿饭能吃三十个人，完了还要喝一小盆粥溜缝。”</p>

我说：“我是个修道的，不是武夫，不需要打磨筋骨，没必要吃那么多来补充身体消耗。”</p>

姜春晓就说：“周成吃的就很多，他不也是修道的吗？”</p>

我放下碗筷，说：“周师兄是外道术士，修的术不是道。”</p>

姜春晓笑了起来，“这么说是你这个修道的更厉害了？是不是以后只需要喝西北风就能活，连这馒头稀饭都不用吃了？”</p>

我说：“需要的话，我可以连西北风都不喝。”</p>

姜春晓拿起我啃了一半的馒头晃了晃，道：“去年有个家伙自称练的罗汉功，已经成了罗汉金身，可以不用吃饭，跑到京城表演辟谷术，结果被拍下来偷吃牛肉干，你要是连西北风都不喝，准备偷吃什么？”</p>

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馒头就从她的手上到了我的手上。</p>

姜春晓道：“这套障眼法的玩意，我几岁的时候就见过不知多少，什么大师能人陆地神仙，踩气球，吞刀剑，隔墙透视，耳朵识字，悬空打坐，表演的比你花哨多了。你那个招蝶的戏法我看了，也不过如此，想给周成报仇，只靠障眼法不够吧。”</p>

我慢慢咬了口馒头，说：“那位罗汉之所以进京表演，说穿了还是底气不足，所以需要显技扬名，让人以为他是真神仙，就好像姜主任你，放着好日子不过，来金城吃苦受累，跟也是为了显技扬名，让人知道你有干事的能耐。可我来金城只是为了报仇，不需要演给人看，只管做就是了，招蝶祝福是为了让某些人以为我也只不过是个外道术士，这样他们才有胆量跳出来。”</p>

姜春晓道：“周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就算把他们引出来，孤家寡人一个，能斗得过他们？”</p>

我反问：“姜主任这趟来是想找我帮忙吧。”</p>

姜春晓板起脸说：“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p>

“我不需要。”我打断她的话，“你也帮不上我。”</p>

姜春晓道：“你不知道我的能耐……”</p>

“师兄跟我说过你。”</p>

我举着手里的馒头冲她一晃。</p>

馒头重新出现在她手里。</p>

“你的能耐就好像这个馒头，拿在手上，看着好像是你自己的，实际上是我给你的，我让你吃，你才能吃到嘴里去，要是不让你吃，在手上拿到发霉长毛，你也吃不到！”</p>

姜春晓冷笑了一声，突然一脚踢翻桌子。</p>

桌上的碗碟粥菜全都向我扬过来。</p>

她趁机就把馒头往嘴里塞。</p>

我抬手一按，桌子和上面的所有碗碟全都回归原位，点滴未洒。</p>

姜春晓咬了个空。</p>

馒头重新回到我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