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厌只觉得胸口堵着一股郁气,一时间嗜血的燥怒难以控制,玛德,惨的令人震撼,斩厌从没见过这么惨的人,还是只雌性,还在他的部落里。</p>
斩厌一时之间甚至有些怀疑桑念还能不能算作是个人,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完全无法交流,这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她这副样子,救活了还能好好生活吗?</p>
犹豫之时突然看见了桑念露出的口型,斩厌循着女孩唇形呢喃出声。</p>
“走?别,别什么?”哼唧半天说的啥玩意儿?几句话就虚弱的张着小嘴喘得跟快干死的鱼似的,斩厌都快不忍心看了。</p>
“她好像是怕连累王,让王别管她。”碎石有些不确定的猜测,要真是这样,那对这只雌性的品性可就要重新认识了,传言,未必真。</p>
雌性没什么力气,手虚虚握着他的胳膊,一路上都没哭,这会儿却急哭了,几滴热泪滴落砸到手臂上,斩厌心底一颤,救!</p>
不差这点药,好生治疗说不定眼睛耳朵都能治好,舌头还在,多教教总能教会,而且看她刚刚还能做出口型,不会说话的毛病可能也不是天生的。</p>
虽然脏了点碎了点,到底是只雌性,部落里还有那么多单身雄兽都找不着伴侣,就这样死了未免太可惜了。</p>
斩厌抬手擦去桑念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啧,满脸血灰,脏兮兮的还挺可怜。</p>
雌性明显还在怕他,斩厌看见了桑念下意识颤了下想保护脑袋的手,凉薄的唇轻扯了下,护这么久也没见她护住自己,该伤不还是伤到了。</p>
太弱了,也不知道谁家养出来的,一看就没锻炼过,斩厌很庆幸自己向来都把自家小妹当成雄兽培养,强壮些才不容易受欺负,以小驹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干掉很多雄兽了。</p>
斩厌怎么看桑念怎么觉得奇怪,兽世雌性稀少,不管哪个部落都会把雌性捧在手心娇惯养着,可他瞧着部落里青茶她们也没这么瘦啊,怎么搞的跟被虐待了一样。</p>
斩厌看着桑念的眼神越来越冷,或许她的确是被虐待了,这一身伤就是证据,还没查清事实就有人罔顾部落的规矩对她动了私刑。</p>
部落对雌性向来宽容,即便她真的伤了轻驹对轻驹起了杀心,他便是盛怒之下也不会故意折磨她,对付有坏心的雌性斩厌更喜欢以牙还牙,按他的方式,兴许会让她自己跳崖,生死有命。</p>
故意折磨,向来是对雄兽和叛徒才会施加的惩罚。</p>
不知道怎么和雌性交流,斩厌只能轻轻握着桑念的手等她适应自己的触碰不怎么害怕了才把那双纤细的手拿下去喂她喝药。</p>
盛药汤的石碗挨到小雌性嘴边,就看见她愣了一瞬便不再犹豫乖乖的喝下去了,一点抵触的表现都没有。</p>
其实就算斩厌递过来的是毒药桑念也会喝,她很渴很饿,就算是毒药也能缓解一些。</p>
见桑念闷声把药汤喝了个干净,斩厌眸底闪过一丝惊奇,拿着碗倒举在嘴边借着剩的两滴药汁尝了下,怪异的苦味瞬间蔓延口腔。</p>
斩厌这会儿只觉得巫医刚才说的话跟放屁没两样,这叫不配合?怎么在他这儿就乖的不像话,明明就是那蠢巫医本事不到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