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p>

冷冰冰的两个字，吓得侍卫浑身一僵。</p>

“是！”</p>

侍卫低着头，快步离开，根本顾不上回答温婉的问题。</p>

房间里很安静。</p>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p>

温婉站起身，缓步走到温恩面前，她的忐忑，映在他的浅灰瞳仁里。</p>

她颤抖的抬起手，手指触碰到他的面纱，却在最后一刻，被他擒住了手腕。</p>

“放肆！”</p>

他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呵斥过她。</p>

“你一个替身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心上人，对我予取予求了？”</p>

温婉怔怔的，没有被他吓到，而是哽咽着，固执的问：“温恩，是不是你？”</p>

闻言，温恩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淡无波，“温恩是谁？”</p>

温婉却红了眼眶，“你的眼睛和他七分相似，你的身高也和他差不多！你、你就是温恩，对不对？”</p>

“就凭这个？”温恩冷哼一声，“我看你跟我一样，只是接受不了失去爱人，所以把相似之人当成了替身。我，也成了你的精神寄托而已。”</p>

被他这么一说，温婉眉头拧得更紧了。</p>

她一咬牙，沉声道：“那你把面纱取下，让我看看真容！你不敢取面纱，就是温恩。”</p>

就算撒泼耍赖，她也要一探究竟。</p>

即使漠北小皇子和温恩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哪怕一点点希望，她也不愿意放弃。</p>

温恩握着她的手用力，倾身向前，压低声音，冷声问：“你确定要看？”</p>

“要！”</p>

双方僵持了片刻，终是温恩败下阵来。</p>

“好，你看吧。”</p>

他说着便松开她的手腕。</p>

温婉屏住呼吸，牵起面纱一角落里，缓缓揭开。</p>

这是一张和温恩一样长相俊美的脸，但，不是温恩。</p>

他脸部线条伶俐，高鼻薄唇，肤色偏小麦色，脸颊上是长期风沙吹拂留下的些许微红，这抹红晕并不显病态，反倒是增添了一份粗犷的英气。</p>

是典型的漠北人长相。</p>

温婉怔怔的盯着他看，仔仔细细的看他的脸，似乎还不敢信，又伸手去摸他脸颊下方的皮肤。</p>

她记得，猪皮面具戴上去也会真假难辨。</p>

温恩知道她在确认什么，安静的站着没动。</p>

终于，温婉眼泪不自觉流出，眼中的希望也消失殆尽。</p>

“失望了？”温恩悻悻的笑了笑，喉头苦涩，他吞了吞口水，“我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p>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p>

可确认过以后，温婉便释然了。</p>

她粗声粗气的说：“抱歉。”</p>

温恩没说什么，只抬手，想替她擦干净眼泪，可温婉本能后退，躲开了他的手指。</p>

“我还是继续画吧，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会彻底想不起他的脸。”</p>

温婉坐回桌后，开始认真画温恩的画像。</p>

温恩站在桌边，安静的看她一边哭，一边画。</p>

一个时辰以后。</p>

画像完成，纸张上的少年果然和温恩九分神似。</p>

“你……画得很好。”</p>

温恩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的亮起，难掩内心的激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