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意第一眼看见的，是他难耐翻滚的喉结。</p>

视线往上，才看到他的脸上。</p>

只不过此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p>

她手上一顿，差点撤回手去。</p>

“怎么了么，四爷？”</p>

厉怀安没说话，握着她小手的手劲微微收紧，克制着不弄疼她，可他手上的每一条筋脉，乃至骨头都绷得生疼。</p>

深邃的黑眸暗沉得如同月光下的寒潭，深幽，晦暗，且看不清平静的水面下是何种汹涌。</p>

这样的眼神让萧意意心里很怵。</p>

记忆又回到了当初厉怀安死之前的那几个月，他总是来她房间里，不说话也不做任何事，要么站着，要么坐着，烦躁的时候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却不点燃。</p>

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从朝阳看到日落，再看到窗外月色朦胧，然后一句话都不说的离开。</p>

其实这几天，萧意意曾经无数次回想起那个画面，以及厉怀安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这么看着她。</p>

或许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p>

舍不得她。</p>

现在她又从男人脸上看见这样的眼神了。</p>

惶惑，不安，怀疑，还有一丝丝的不真切。</p>

仿佛他掉入了一个梦中。</p>

“四爷？”</p>

萧意意轻轻的唤一声，他黑眸微颤，似乎从梦中抽离出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