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美鹃说:“我们都熟习的人。”
刘平原想了一下他们都熟悉的人,一时没有发现合适的,便说:“谁呀,别打哑谜了。”
邓美鹃说:“我再提示一下,是老乡。”
刘平原又搜索了一遍,想到了姚茜茜,但立即否定了,他说:“我猜不着,你还是直说了吧。”
邓美鹃说:“就是小姚呀。”
刘平原说:“把他们两个扭在一起,合适吗?”
邓美鹃说:“有什么不合适的。”
刘平原说:“应该给小姚介绍个更优秀的才好。”他本想说两人的文凭很不匹配,才华也很不匹配,但话到嘴边又改口了,因为那样说,会刺激妻子的,她会特别反感,因之只好大而化之地说了他的意思。
邓美鹃说:“小银除了文凭没有小姚硬外,才华、事业、外貌,样样都十分出色,配小姚应该配得上。”刘平原多次在她面前夸奖过银若海,令她印象深刻。
刘平原说:“那你看着办吧。”他不好太反对,因为太反对的话,怕妻子疑神疑鬼的,怀疑他有什么了。妻子急于搞拉郎配的心思,他已猜出来。
邓美鹃说:“不知小银谈没有谈朋友,先得问问他。”
邓美鹃给银若海做媒,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热情的小老乡银若海,她不能说不关心,但她更关心的是,应该给大美女姚茜茜尽快找一个对象,因为没有对象的姚茜茜在刘平原的身边,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便炸了。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但不是无限度地相信。眼见男人身边有大的诱惑而不去想办法排除,那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子的作派。把姚茜茜与银若海扯在一起,那是有原因的,她急急急忙忙想给姚茜茜找个对象,但左找右找,没有发现比银若海更优秀的未婚男子,于是,只好将就了。她好静,交际面窄。她觉得这个拉郎配,成功的概率不会很高,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
第二天晚上,邓美鹃把银若海约到了家,说是有事跟他说。刘平原要处理稿子,去办公室了,只有邓美鹃在。
落座后,邓美鹃单刀直入问银若海:“小银,你有女朋友了吗?”
银若海说:”没有。”
邓美鹃说:“你跟姐讲实话,要什么条件的。”
银若海说:“条件过得去就行。”
邓美鹃说:“唱低调的,背后往往是高调。你莫不是还是高标准严要求?”
银若海”嘿嘿“笑了,说:“邓姐,我现在确实改过自新,要求不高了。”
邓美鹃说:“我知道你很难完全改掉挑剔的老毛病,想给你介绍个又漂亮又有才的,包你满意。”
银若海说:“真的。”
邓美鹃说:“不是真的还是煮的。”
银若海笑了。说:“哪里的?”
邓美鹃说:“就是报社的,很熟的。”
银若海说:“谁?”
邓美鹃说:“暂时不告诉你,等我问问对方乐意不乐意再说。”
银若海说:“邓姐,哪有你这样做媒的,捉迷藏一样,告诉我吧,免得我胡思乱想的。”
邓美鹃说:“我怕万一对方不乐意,伤害你的自尊心。”
银若海说:“邓姐你就说了吧,我的心脏好,伤不了。”
邓美鹃说:“还是暂时不说的好。”
银若海说:“邓姐你就说了吧。”
邓美鹃禁不住他的纠缠,说:“就是姚茜茜呀。”
银若海“氨了一声。姚茜茜可是他心中的女神,他知道她与自己比,条件不是一般的优越,与她谈朋友,他想都不敢想。
邓美鹃说:“你啊什么?”
银若海说:“她条件太好了,我想都不敢想。”
邓美鹃说:“一切皆有可能。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
银若海说:“她看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的。”
邓美鹃说:“你真怂,哪像个男子汉1
银若海说:“邓姐,你别折腾我了,到时自取其辱。”
邓美鹃说:“试试看哉,如果她不感兴趣,再算了不迟。试都不敢试,到时你会后悔的。”
银若海说:“那就试试吧,你先去探探她的口风。”他被鼓动得有点小心动。
邓美鹃说:“我会跟她说的。”
过天晚上,趁刘平原又去办公室了,邓美鹃把姚茜茜约到了家里,只说是想找她说说话儿。到家后,先是扯了一会儿谈,之后转入正题。
邓美鹃说:“小姚呀,报社的老乡中,你觉得谁干得比较好?”
姚茜茜说:“当然是刘总埃”
邓美鹃说:“他除外。”
姚茜茜说:“那就是银若海了。”
邓美鹃说:“小银人品怎么样?”
姚茜茜说:“不错。”
邓美鹃说:“那你认为他的发展前途怎么样?”
姚茜茜说:“很有发展前途的。”
邓美鹃说:“总体上评价,你认为他怎么样?”
姚茜茜说:“挺好的。”
邓美鹃说:“你有男朋友了吧?”
姚茜茜说:“没有。”
邓美鹃说:“你觉得小银怎么样?”
姚茜茜说:”邓姐,什么意思呀?”
邓美鹃说:“我想给你介绍小银做对象。”
姚茜茜说:“我还不想谈对象。”
邓美鹃说:“为什么?”
姚茜茜说:“我想趁年轻多拼一下事业。”
邓美鹃说:“你是对小银不满意吧?”
姚茜茜说:“不是的,他挺好的,是我还不想谈。”她情商很高的。
邓美鹃说:“事业和爱情不矛盾呀。女孩子,不要错过了恋爱最好的年华。”
姚茜茜说:“谢谢邓姐提醒,找对象过段时间再说吧。“
邓美鹃知道她没有看上银若海,不便说罢了,对于她的说辞,她不反感,她说:“强扭的瓜不甜,那就算我没说吧。”
她们又扯了点其它的,因为之前扯得别扭,扯谈的兴致大打折扣,不久便打了句号。
从刘家出来后,姚茜茜越想越觉得委屈。
之后,邓美鹃电话告诉银若海,说小姚还不想谈恋爱,不想谈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她感到亏欠了银若海。
银若海心知肚明,那肯定是姚茜茜没有看上自己。他觉得这很正常,要是姚茜茜看上了他,那才奇了怪了。他后悔自己当时木了脑壳,要追根创底,更后悔明知邓美鹃想把姚茜茜介绍给自己,没有坚决地阻止。不过,对邓美鹃热心地给他介绍对象,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当天晚上刘平原回家后,邓美鹃把姚茜茜不愿意与银若海谈朋友的事儿告诉了他。刘平原笑笑,不置可否。
第二天上班后不久,姚茜茜来到刘平原办公室,掩了门,对刘平原说:“你好心狠埃”
刘平原莫名其妙,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姚茜茜说:“你装什么蒜1
刘平原说:“什么装蒜不装蒜的,你说明白点好吗。”
姚茜茜说:“你和邓姐串通一气,恨不得立即把我卖了。”
刘平原说:“你觉得那是我的意思吗?”他猜到了她说的是拉郎配。
姚茜茜说:“怎么不是?”
刘平原说:“那真的不是我的意思。”
姚茜茜说:“不是你的意思,你证明给我看看。”。
刘平原说:“这怎么证明?我发誓好了,若讲假话,呷豆腐卡死。”。
姚茜茜笑了,说:“发什么誓,小屁股一样。”
刘平原说:“那你信我的话了?”
姚茜茜说:“将信将疑。”
刘平原说:“我会给你选一个这样的人吗?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才配得上你。”
姚茜茜说:“哪样完美的男人?”
刘平原说:“他是诸葛亮是吕布是苏东坡的综合体。”
姚茜茜说:“拿古人来忽悠我,酸不酸?”
刘平原说:“那就是普金了。”
姚茜茜说:“就你嘴巴子会讲。”
刘平原说:“你信我了?”
姚茜茜说:“就是我信了,也不能完全原谅你。”判定刘平原不是拉郎配的主谋之一后,她的委屈减少了不少。
刘平原说:“为什么?”
姚茜茜说:“就说是邓姐的意思吧,那你就不能劝说邓姐不要这样折腾我吗?”
刘平原说:“我很想劝阻,也委婉地劝了,但她不听。”
姚茜茜说:“你不能强力劝劝吗?”
刘平原说:“美鹃很敏感的,那样她会起疑心的。她患了那个病,疑心重得不得了。”
姚茜茜说:“起什么疑心?”她懂得了他的意思,之前她也猜到有这种可能,但不想自己说出来,于是装傻。
刘平原说:“美鹃可能是急吼吼想找个人家把你甩出去,免得担心我与你有什么了,我若反对得太厉害,她会东想西想的。她应该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目标,才瞄上银若海的。”
姚茜茜说:“是这样吗?”
刘平原说:“很可能是这样。”
姚茜茜“哎”了一声。刘平原的顾虑导致没有阻止住拉郎配,她能理解,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对邓美鹃的做法,同样是女人,她也能理解,只是拉郎配拉了个并不太优秀的银若海来,令她有点不快,但若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平原说:“美鹃不应该这样的。你越当回事,越烦人,越不当回事,不缘她这根藤,她也莫奈你何。”
姚茜茜说:“我知道了。”
刘平原说:“去做事吧。”
姚茜茜说:“好的。”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刘平原看着姚茜茜的背景消失,发了一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