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张二狗的爹娘了。
张大河跟那些劳作的村民一样,很瘦,很黑,五十多岁,看起来起码老了十来岁。
李阿女稍微有点肉,只是眼神呆滞,拉着那个一米左右的草人自说自话。靠近稍微听一下,她在说:“二狗,等你爹干活完,娘给你挖点野菜炖着吃!”
正在干活的张大河没有注意到陈初始四人的到来,似乎早已习惯媳妇这种情况,他头也没抬笑呵呵地说道:“你年纪大了,就别做这些费劲的事情,等你回家,我拿个框子给你们去弄些就好了……”
李阿女露出痴痴呆呆的笑容,她粗糙的手费抚摸着稻草人的脸,笑道:“胡说什么,我们的儿子才七岁,我才二十,你也才二十五,孩子是生晚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变成年纪大了吧。”
张大河附和着:“行行行,你觉得不大就行,反正呀……外出费体力的事情我来做,你跟儿子待在家里就好了,别乱跑……”
李阿女:“我会守着儿子,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会去……吃糖葫芦,不,不能吃,除了糖葫芦什么都可以吃……”
这就是张大河的日常生活?
唉……
老村长咳嗽两声,说道:“大河呀,看我带谁来了?”
张大河闻言转身,挺起已经抬不直的腰板,有些疑惑地看着陈初始三人:“这几个人是?我好像谁也不认识呀……”
老村长看陈初始。
陈初始知道到了表演时刻,挥一下手里的拂尘:“张缘主,李缘主,福生无量天尊,贫道突然上门打扰,实在冒昧。”
张大河还满脸错愕,陈初始继续说道:“三十多年前,那时候我还小,跟着师父四处云游,途径贵村,口渴难耐,路过张缘主的家门口讨了两碗水喝。
修道之人最讲因果承负,相遇即是缘分,如今贫道又路过贵村想起张缘主,特地过来看看,顺便问问有什么事情帮忙,好了结当年赠水之恩……”
张大河虽然不怎么出门,天下事所知甚少,但不是傻瓜,他有些狐疑地说道:“赠水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有没有这回事都不清楚。但三十多年前的话,敢问……道长几岁,为何现在只有二十几的样子?”
陈初始:“……”
他心思急转,拂尘往远处一块大石头上一甩,细细的孟杰海绵蔓延过去,把石头抬起来浮在空中……
“贫道今年已经四十有余,学得一点小小法术,因此看起来年轻点。”
“啊这!”
张大河天天在这里干活,那块大石头都看腻了,绝对的货真价实,这道长随手一挥就能让石头漂浮起来,简直神仙一样!他急忙拍打双手的泥土,赶忙说道:“我已经不记得水的事情,事情就算了吧……”
陈初始眼角余光扫过张二狗,他微笑道:“张缘主随便说点事情吧,贫道会尝试做到,实在不行的话会说的。”
好倔强的道士呀。
张大河下意识地问道:“那道长能不能帮我算算,我那儿子张二狗还有没有活着,活着的话又在什么地方?”
儿子,是他一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