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绿色的身影和土黄色的身影在地上不住的纠缠着,四个人滚在一起厮打了好几分钟之久,其中好几次吴壮都因为担心误伤到自己的战友而不敢扣动扳机。
正在吴壮焦急不已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灰绿色的身影突然抽出背后的工兵铲,把工兵铲当成了斧头朝着压在地上的日本兵砍了下,用精钢打造的工兵铲在长期的使用中早就被泥土石头磨得锋利,只听见噗哧一声,这名日军的脖子顿时就被砍掉了一半,鲜血如同喷泉般飞了出来,随后只见这名士兵一跃而起,挥舞着工兵铲拍向另一个正在撕打着的日本兵,在两名士兵的合力下,剩下的这名日军也被工兵铲当场砍死。
松了一口气的吴壮这才有空往周围看了看,他刚一扭头就看到几名炮兵在满是瓦砾的街道上奋力的推着一门Pak38型50毫米反坦克炮朝着前方一个街道前进,突然一名正推着反坦克炮的士兵突然瘫倒在地上,紧接着一连窜的子弹打在了战防炮的护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和火星,原来是前方不远处的一堵墙壁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日军用石块盖起来的掩体。袭击来得太突然,因此剩下的几名士兵或是趴在地上或是躲在反坦克炮的护板后躲避机枪子弹。
吴壮见状,立即不假思索的举起手中的98K毛瑟狙击步枪朝前方的日军颜体开了一枪。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那名正抱着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朝着那门反坦克炮扫射的机枪手的机枪手脑袋犹如一个爆炸的西瓜般爆裂开来,随后整个人扑在地上。
机枪手被打死后,日军的火力出现了短时间的停顿,趁着这个短暂的时间。剩下的几名炮手立即将炮架打开了,一名炮手打开炮弹箱取出一枚炮弹随手塞进炮膛合上炮闩。当他们做好这一切后,日军的机枪又响了起来。密集的子弹将护板打得当当作响,但这几名炮手依旧冒着日军的子弹稍稍瞄准后便拉动了炮栓。
“轰!”随着炮弹出膛的声音,这门反坦克炮猛的震了一下,紧接着的是炮弹爆炸时发出的一声巨响,前方的街口腾起一团火光和一堆黑烟,日军的掩体连同那扇墙壁被炸得四散,爆炸中飞向天空石头、砖块、泥土纷纷塌倒下来。
战斗一直持续了一天,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天色突然黑了下来,从远处的天空飘来了一片迷蒙的云雾。很快笼罩了整个的大连,双方的视线顿时迷糊起来,天地似乎已经看不清地面上正在发生的战斗。
“哗啦……”
随着一声淅沥沥的声音,天空下起了一阵小雨并刮起了阵阵大风,突如其来的雨水和大风冲去了原本充斥在县城中的硝烟味。
这场小雨给正在交战的双方都带来了麻烦,大风夹杂着小雨和硝烟浓雾,使得不少士兵就连自己五指都看不清楚。硝烟混和着湿气沾粘在地面上、墙壁上、人的身上久久地不肯散开去。脚下也变得泥泞起来。湿漉漉的地方开始打滑,提着步枪的士兵们发现自己的身体渐渐地沉重起来,每前进一步比平时多用一倍到两倍的气力。
吴壮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寻找自己的联队,因为视线不良的原因吴壮走着走着突然感到膝盖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撞上一根被烧得焦黑的房梁,膝盖处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急地喘了几口粗气揉揉隐隐疼痛的膝盖骨不住地咕噜道:“他娘的。这打的什么鬼仗啊。碰上这个鬼天气这仗真是没法打了!”
“他娘的,这雨下得忒邪性了。隔着几十米就看不见人,咱们的火炮现在连往哪开炮都不知道,这仗还怎么打?”
苏晋的临时指挥部里,一身泥泞的李卫提着湿漉漉的头盔气呼呼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一个炮弹箱上大声嚷嚷了起来。
看着吵吵嚷嚷的李卫,苏晋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
而李卫喊了一会后看到苏晋没有理会他也觉得没趣,最后被苏晋看得有些尴尬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和火机准备抽支烟,不料却发现整合烟都被雨水淋湿了。
“诺……拿着……”
正当他郁闷的时候,一根香烟从不远处扔了过来,他接过香烟后用打火机点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骆驼香烟那特有的强劲味道在肺部转了一圈后这才从鼻孔里喷出了两道浓浓的烟雾。
等到李卫过了一会烟瘾之后苏晋才淡淡的说道:“我之所以让你们三四八旅打头阵是因为你们旅的作战经验相比起补充旅来更加丰富,现在不过是下了一场雨而已,你就跑来我这里叫苦。好吧,如果你认为你不能胜任攻城任务,我就把补充旅调来,我想张大年应该会很欣慰的替你完成任务的。”
说完,苏晋转身就要拿起桌上的电话。
“诶……师座,别介啊!”李卫一看就急了,赶紧快步跑到苏晋旁边拦住了他,“师座,我不过是发了发牢骚,您总不至于连发牢骚都不让吧,那也太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