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亥暂且放下筷“有话就说。”
厉红缨抿了口酒,看着俩人“这两日白象观频繁在各大宗门走动,怕是冲你们来的。”
庄七盯着他“你到现在才回,就是去打听这个事?”
“打听只是顺便,没了美人在侧,总得去人间找些慰藉。”厉红缨趁机夹了块醉鸡,吃下后心满意足地笑道“昭华城的名厨都做不出这味,啧,还是九亥福气好吶。”
“话说完你可以走了。”九亥拿起筷夹菜,便不再理他。
“小时候的事,何必这么记仇。”厉红缨幽幽叹息,又给九亥倒了杯酒。“我长你两岁,当年就咱两年龄相仿,不逗你,我逗谁。这酒是略带甜香,我特地挑选,不妨尝尝。”
庄七气急败坏,吼道“你没媳妇就跑来霍霍我们,死开!”
厉红缨大笑,拂袖一挥,桌上三菜一汤便少了一道,人随即化作长虹离开,徒留一句话。“李无常的酒不好偷,这菜我笑纳了!”
庄七笑骂“偷完酒又偷菜,无耻!”
九亥咽下菜便放了筷。
庄七怔了怔,问“怎么了?”
九亥眸光忽闪,低声问“你方才说,有人会去救太玄?”
“不错。渺尘说即便不救,也会去杀他。”庄七说完反应过来,沉声问他“你是怀疑厉红缨?”
九亥细想过后,说“我不确定。太玄曾言称他是故人之子,但具体身份始终未明。这些年里,他与太玄的关系并不算好,因此我也不清楚,厉红缨究竟什么立场。”
庄七沉默数息,与厉红缨相交数年,也算是对狐朋狗友。随着讨世剑拔出,亲人不再是亲人,朋友亦不是朋友。
“他若想救太玄,何必跟着我们去青州,何况一路也未有异样。”庄起现在不想深究,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夹了块肉递给他至九亥唇边,笑道“闻闻,桂花醉鸡,用桂花辅着一点雕酒做的,不醉人,甜的。”
九亥闻着酒香,犹豫了两息,才张了嘴。
桂花夹着酒香,入喉却是甜腻,珍馐让人暂且放下心事,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庄七嘴角透着得逞的笑容,九亥不善饮酒,曾在他诱使下喝过一杯,结果便是二人酣战一夜,九亥从此滴酒不沾。
如今他打死不愿喝酒,只能换个法子。
果不其然,醉鸡不过一半,九亥目光逐渐迷离起来。
庄七挪到他身侧,又将自己杯中酒送至唇边,“就抿一口,这酒配上醉鸡才叫相得益彰。”
九亥抗拒地要把手推开,哪知对方直接将酒送入口中。
醇厚绵甜的酒中和掉舌尖的甜腻,不知不觉中,一杯酒已下肚。
“乖九,你嘴边还有汁呢,我帮你擦擦。”庄七凑过去,舌尖轻舐着唇角,趁着人愣神的功夫,又滑进薄唇,撬开了牙齿。
“唔”
九亥被吻的又晕又热,失了力气,眸子染上一层雾色。庄七捏着他的窄腰,带着探索的意味,吻地逐渐狂浪。
“你你”九亥脑袋又晕又沉,想骂几句,却又找不出话来,半阖着眼呢喃。“你走”
“走哪去?”庄七咬着耳朵低笑“床上吗?”
霜绝剑主彻底闭上了眼,躲在人怀里,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庄七看着愈发欢喜,捏了捏通红的脸蛋,笑眯眯的问“乖九,说说,你最喜最爱的人是谁?说对了有糖吃。”
仿佛是听到了糖,怀里的人又睁了朦胧的眼,怔怔地望着他。
庄七笑得肆意,谁都想不到,平日生人勿进的霜绝剑主,醉酒后会如绵羊般听话。
“乖,说你爱庄七。”
“爱”
庄七笑了“你说的,你爱我。”
“嗯”怀里人不耐烦的轻哼一声,也不知是应了,还是烦的。
庄七眼角弯了弯,将人抱起走向床榻。
“乖,哥哥带你去床上吃糖。”
东海外千里,云州
一座小岛静静立在浩瀚大海之中,而在寻常人眼里,此地却是什么都没有。
结界之下,岛屿内楼阁环绕,华美瑰丽。
殿宇之中,一名穿着靛蓝法袍的男子立在上首,颇为俊逸的脸上,正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下首一名老者正捏着红色的请帖,沉声道“这名贴是九岳剑宗亲自派人前来,渺尘他一直都知道我们在此处!阁主,我等还是小瞧了他。”
法袍男子嘴角勾勒出一抹缅怀的微笑“他是渺尘,天下第一的智者,早在百年前,他便与不悦楼将我们的去向查得清楚。”
老者一惊“那阁主”
阁主方川宁悠悠道“他既不来找我们,我们又何苦东躲西藏。此番他既来找我们,我们出世便是。”
老者面容变得严峻,“那边已传来消息,九月霜正是守渊人无误。”
方川宁呵了一声,道“我早该想到,以渺尘性子,又怎会无缘无故带来一个孩子。”
“只可惜当初没查出来。”老者沉叹一声,道“当时是孩子是经秒观音之手,当时太玄还特地查了一番,却没看出异常。未想到藏得这般深。”
方川宁踏前一步,淡淡道“传令下去,三日后百名内阁弟子与我随行,其余人则去燕洲边境,立分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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