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那一夜,他想要最后祈求池颜川放过他,再三保证“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和这个孩子以后不会踏进z城一步,好吗?”
池颜川觉得他满嘴谎话没有一句可信,反而变本加厉的要他,让他只有自己的味道。
“谢荣,走呀,池颜川家的球台声超好听,来两杆?”送了贺礼寒暄恭喜的人基本看着快要结束都准备走,他们几个人也懒得换地方了。
“来了。”谢荣应声看着面前的蒋野,他叹了一口气转身才走,没要他身上的西装。
池颜川几个人嬉嬉笑笑的上楼玩桌球,言秘书奉命将蒋野的链子打开,并且带来了块毛毯:“蒋先生,您要不要上去睡一觉?”
蒋野很累,他甚至都不想挪动自己的位置。
脖颈的定位器被打开,言卿最后还是带着他上了楼,池颜川不让他离开视线,却又不想和他在房间里扰了几个人的兴致。
蒋野被安排在角落里坐着,他的呼吸很浅,人也藏在阴影中,不发出声音的话真的可以忽视这个人的存在似的。
孙飞陆陆续续进了两杆入洞,李燃笙一手滑空球,暗骂了一声,还越战越勇。
一旁坐着的谢荣全程黑脸懒得玩。
池颜川点烟,擦拭着手中的球杆,发球姿势标准一杆进洞,他无意的说:“荣哥,你的眼睛是不是黏在蒋野身上了?”
“呦呵,什么情况呀。”李燃笙向来捧场。
孙飞:“哪都有你。”
“我只是不喜欢烟味。”
池颜川冷哼一声:“都是apha,有什么可装的,我对你的意思这么多年都不见有一点水花,你才见蒋野几次啊就关心成这样,他哪有那么好。”
李燃笙闻到空气中有点静默硝烟的味道后也不敢说话,藏在孙飞身后悄悄看戏。
池颜川拽着蒋野衣领直接按在球桌上,突如其来的疼他没站住脚,几乎要跌,他闷哼一声。
“池颜川!”
“川。你慢点……”李燃笙也倒吸一口凉气。
双腿很麻,手臂艰难的撑着,脸也按在了球桌上给池颜川充当球杆的支架。
池颜川的唇若有若无的蹭过他的脸。
男人在他的身上瞄准下一球,借着他上半身没有孕肚的弧度正好能够对着球袋。
他说:“既然荣哥真的这么关心,我让他陪你一晚上,你和我在一起试试?嗯?”
蒋野在痛中晃神,震惊的看着池颜川,瞳孔也在一瞬间放大,声音颤抖:“颜川……”
“不是,川,人谢荣结婚了。”孙飞当和事佬。
谢荣的额角突突的绷着青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我惦记你挺多年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池颜川冷哼一声。
不等别人回话,他怒斥着让蒋野滚出去,不想让他在自己面前刺眼。
“一个老男人,还真成了抢手货色。”
“唉,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了,别这样。”
池颜川又道:“开玩笑而已。”
还没等夜晚过半,言秘书带着文件在池颜川的耳边说了几句,他要回公司一趟开会。
几个人悻悻然的走掉,蒋野坐在院子里给那些盛开的郁金香浇水。
池颜川确定他脖颈上的定位器是亮的才离开,他自己确信蒋野不敢再跑,如果再有一次,抓回来就要打断他的腿。
公司里的会议很急,跑车在夜色中消失。
谢荣喝了些酒不能开车,助理还在路上。
他看见蒋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冷水从他的手背流淌最后浇灌到土壤中,郁金香在空气中散发着的味道似乎能让人心安。
蒋野自己坐在这很久了,自从孕期后,他只要久坐不动四肢就会发麻。
“回去吧。”谢荣说:“风吹。”
蒋野摇摇头,他缓缓站起身,拉着谢荣的手摸在自己的小腹:“动了…”
“嗯。”他点头:“还挺有劲的,应该是个活泼的宝宝。”
蒋野缓缓抬眸看着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风中掉了多少的眼泪,他没有犹豫的跪在了谢荣的面前。
“蒋野!你……”
“我们见过,十年前在明日福利院两公里外的公路边。”男人的一滴眼泪从眼尾滑落。
谢荣十年前升职是因为破获了福利院联合研究腺体事件后一路飙升。
他那一日按照往常在公路巡警,被突然闯入视线的人塞进一个男孩,救了一个被绑架的孩子,还被他提醒了福利院有问题,只要他查就有收获。
谢荣说他眼熟,是因为他们真的见过,只不过是在十年前。
“求你,帮帮我…就当帮这个孩子,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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