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里边请!”
方孝孺一面抬手邀请,一面让孙儿将课本收起来,宋复礼却看到那课本,伸手道,“可否借我一观?”
方孝孺的小孙儿还挺不舍,抱着书本,但看祖父点头,他这才松开了手。
上面的很多字,宋复礼都不认识,“请用竖式计算下面各题”,然后就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
“这是学院附小用的数学书,我请院长送了我一本,回来提前教一教孙儿,算是含饴弄孙吧!”
宋复礼见这孩子目不错睛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书,他忙将书本还给孩子,笑着道,“希直,我若请教,你当知无不言!”
“自当言无不尽!”
两人进了书房,仆人进来上了茶,两人各自端茶喝了一口,宋复礼这才将眼下国子监的困境说了,道,“学生纷纷都要退学,国子监实在是维持不下去了。”
宋复礼说完,仔细看方孝孺的神色,见他神色不变,似乎自己说的事,他早就知道。
难道说,国子监的事,他都知道了?
传得这么快的吗?
“希直,你跟我直说,这件事,大明帝国学院是不是早有预谋,要和我国子监抢生源?”宋复礼气怒不已,“即便大明帝国学院的院长乃是当今四皇子,做出这样的事,也实在是太过欺人太甚了!”
方孝孺忙抬眼看宋复礼,“何出此言?大明帝国学院与国子监所教的内容千差万别,我这些年在大明帝国学院亲眼目睹,学院不愁没有生源,何来与国子监抢一说?”
宋复礼道,“我方才所言,你毫不诧异,难道不是早有预料?”
“不错,我是早有预料,因为我知道我学院所授的知识都是什么,全是应用型的,与国子监大相径庭,我才知道,迟早有这一天。”
宋复礼不懂了,“这当如何讲?”
“我只负责附小,每次四殿下前来授课,我都会在一旁旁听,不说别的,就现在家里每天买菜的活落在我头上了,只因我每次算术又快又准。”
宋复礼心说,这算什么本事?
但他看方孝孺竟然泰然处之,他心里本就瞧不起方孝孺,在这里又得不到什么支持,便起身告辞。
方孝孺当然看到了宋复礼染在眉眼间的鄙夷之色,若换了以前,他必然要放在心上,但眼下,他却半点不在意,反而亲自送了宋复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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