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哈鲁从巧品帕的身上起来。
他接过帕子,胡乱地朝身下抹了一把,便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袍子,走到窗前,站在楼下,居高临下地朝远处看去。
城楼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城外的一切,包括此时,三大军团的进展。
等待得非常焦急的沙哈鲁,方才并没有从巧品帕的身上得到什么乐趣,这个愚蠢的女人,并不懂得如何取悦他,相反,或许还在心里将他与她那个出身低贱的情夫比较,两人床上功夫的高下?
巧品帕是澜沧王国的国王,却被放逐,她和她那情夫一路跑到了帖木儿来,报上姓名后,表示愿意服侍沙哈鲁,那时候,沙哈鲁并不知道森銮是她的情夫,还以为,森銮是公主的骑士。
不过,公主与骑士之间有一腿,这在礼法并不森严的小国,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
“你说你曾经去过大明,跟我说说,大明到底是怎样一个国家?”沙哈鲁走到了床前,捏住了巧品帕尖尖的下巴,“你要是说得好,我或许会放过你的情夫!”
巧品帕惊得魂都快没了,她震惊不已地抬眼看向沙哈鲁,“大汗,森銮只是我的护卫,我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哦,无所谓,你不愿意承认也无所谓。你跟我说说,大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
巧品帕回忆起了往事,她的眼里充满了恨意,“大明是一个邪恶的国家,他们国家的四皇子自称能够通神明,得到了很多神器的制作方法,提升了他们国家的所谓的生产力,国力强盛后的大明,自然会鲸吞周边的国家,澜沧王国虽然还是我父王做主,但实际上,他已经沦为了大明的傀儡。”
巧品帕自然不会跟沙哈鲁说,当年,就是大明的四皇子如同神婆一样地当着大明的皇帝,和他的父王说,她乃是唐朝历史上的武则天,将来自有一番作为,父王也不会忌惮不已。
若不是母妃苦苦求情,父王或许会要了她的命,而不是将她放逐了。
她一心爱森銮,只想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森銮,却不得已走上了以色侍君,为二人争取生存空间的路。
总有一天,她要让森銮率领大军打回去。
她本来都做好了要讨好沙哈鲁的准备,想要沙哈鲁为了她而封森銮为军团统领,有朝一日能够以开拓疆域为名,打回澜沧,让父王率领宗室子弟跪在她的面前,重新认她为王女。
谁能想到帖木儿自己就先乱起来了。
此时,巧品帕并不知道,帖木儿乱的背后,是有人在捣鬼。沙哈鲁从撒马尔罕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到了赫拉特来,他也是要面子的人,只说了马黑麻叛乱,并没有说,马黑麻的背后有大明人的支持。
轰!
城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座大殿都晃动起来了,巧品帕还没来得及想好后面的话要怎么说,她差点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吓得失态,一把抓住了沙哈鲁的衣袍,问道,“大汗,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大明?”
“你为何说是大明?大明到底是怎样一个国家,你说,你说!”沙哈鲁一直不敢忘记当初在撒马尔罕的时候,大明人的炮弹,他不相信大明的速度会如此快,只以为,是马黑麻的人拿了大明的炮弹在震慑他。
“当今这世上,听说只有大明才有如此厉害的火炮。”巧品帕深吸一口气,想要给沙哈鲁一些支持,“但我以为,当年成吉思汗的军队你也有火炮,大明的火炮就算比成吉思汗的火炮强上那么一点,又如何?”
她从容地站起身来,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上等的瓷器一般,年轻女子的胴体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只要大汗不是我父王那样的软蛋,大汗不是招揽了很多国家和地方的人才吗?总有人能够改良火器,将来大汗拥有了足可与大明媲美的武器,还怕制服不了大明?”
她身上披着一层薄纱,薄纱如同雨后的青雾一般,美妙的腰肢若隐若现,玲珑剔透中,摇曳着一抹成熟的风情。
沙哈鲁咽了一口口水,他嗤笑一声,“你可知道大明的火器到底有多厉害?”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大汗招揽的人才,应当足以为大汗解决这样的难题。若大汗只一味地害怕,将来或许会落到我父王那样的地步。大明的野心是攻占全世界,而不仅仅只满足于让所有国家的国王们做傀儡。”
巧品帕的妙目一动不动地盯着沙哈鲁,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神色,见他动容,面上流露出不甘来,很满足地笑了。
“大汗,眼下,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撼动大明了。听说日本国反抗,结果他们国家车轮高雄性都死光了,连山上的雄鹿都没有活着,朝鲜国王匍匐如狗地服侍讨好大明皇帝,朝鲜国又是弹丸小国,才会幸存下来。”
巧品帕恨大明恨的要死,但她的语气依旧平和,“其余的国家,占城,安南,还有我澜沧,哪怕王室依旧在,却已经不是旧日模样了。我有那么一点血性,不愿看到父兄没有尊严地活着,结果,我不得不流亡,幸好大汗收留了我。”
巧品帕一声叹息,在叹息自己的命运,也似乎在叹息世道的艰难,帖木儿的不幸。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