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哈智其实不太懂朱高燨的心思,但他不敢多问,等回到了锦衣卫,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敢贸然行事,生怕坏了朱高燨的大事。
他想不出所以然,便再次来到了诏狱,先去找了额勒伯克汗,“你们做下的恶事,皇上和四殿下都非常清楚了,若我大明不能及时拦截,大明损失惨重。”
“我知道,我知道,这都是阿鲁台蛊惑我的,我错了。只要大明皇帝能够饶恕我的罪过,我愿意出五万人来帮大明修铁路。“
大明在万国博览会之后的动作就是修到北元的铁路?赛哈智想到开幕式头一天晚上,在春和景明的时候,四殿下请了额勒伯克和阿鲁台,想必那是一顿鸿门宴。
当天晚上,听说纪纲也去了。
赛哈智感觉到自己似乎把准了某条脉搏,他摇摇头,道,“我大明人本来就多,不少这三五万人,再说了,周边的国家愿意为我大明出力出钱的也不少。现在,我们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
难道说,朱高燨连心心念念的铁路都不想修了吗?额勒伯克顿时紧张不已,他身为可汗,什么时候蹲过监狱?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大明一言不合,居然敢将他下大狱。
“额勒伯克,你这个蠢货,我就就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弟弟都杀掉,侵占怀孕的弟媳妇,你干得出这等不是人的事来,我就不该信任你!”阿鲁台气得在牢房里一蹦三尺高,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恨不得用口水将额勒伯克喷死。
赛哈智听得都犯了尴尬病了,他新官上任后,就开始接手这件恐怖袭击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收集各种信息,不知道额勒伯克居然为了霸占怀孕的弟媳,而杀了弟弟的事,但看额勒伯克非常怂的一个人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
额勒伯克自动将阿鲁台的骂声屏蔽了,他见赛哈智要走,忙拦道,“等等,我们愿意出十万人,十万人,可以吗?十万人帮大明修铁路。”
赛哈智摇摇头,“十万人太少了,你们应当完全不止十万人啊!”
“我们的人不多!”额勒伯克喊道,“真的不多,我愿意长居大明,什么时候这条铁路修好,我什么时候回去。”
将来,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就看大明皇帝的心情了。但额勒伯克不觉得大元还有将来,复国,恢复祖宗的荣耀,都是可望不可即的事。
而大明有美好的生活,不管是好喝的饮料,还是出行的便利,都深深吸引着他。
他完全可以就留在大明,他已经不想回到北元去了,大漠黄沙,牛羊的骚味迎风能飘十里,怀里的女人身上是难闻的臭味,吃不到美味的食物,到处都脏兮兮的。
阿鲁台就没有什么条件可以和大明讲了,他虽然是权臣,但毕竟不是鞑靼的可汗,朝中还有好多人都盯着他,而他本来和鬼力赤就不合,鬼力赤巴不得他死在大明。
朱棣和朱高燨听到了赛哈智的汇报,朱棣心头一喜,他虽然喜欢打仗,可若是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是一件更加荣耀的事?
朱高燨道,“这个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十万人也太少了一点。”
他看向朱棣,“爹,若是额勒伯克愿意留在大明的话,儿子让工部那边卖一套大使馆给瓦剌,让额勒伯克就住在他们的大使馆里,出了什么事,和我大明也没什么关系。”
这是想拿好处,却不想担任何责任。
赛哈智很佩服四殿下,脑子真是好使,算计人算计得一溜一溜,却让人完全感觉不出来。
“殿下,那大使馆不知道多少银子一桩?”赛哈智问道。
“我上次听宋礼说过一嘴,说是不贵,就十来万一套吧!在北京城,卖得这么便宜,工部是觉得拿地不要钱吧?”朱高燨有些不满,“爹,地是我大明的,工部卖的是房子,可不是地。那地也应当有成本,收点租金不算过分吧?”
朱棣笑道,“爹盯着呢,这大使馆的卖价,可不是工部一家定的,都是商讨过了的。除了成本价,人工,工部那边稍微收取了一点费用,多的都上缴国库了。“
看来,他爹也变得聪明了,朱高燨打算以后这方面的心也不多操了,让他爹操心去。
赛哈智道,“殿下,臣这就去将皇上和殿下的话带给额勒伯克?
“嗯,你跟他说,他可以往外带一些消息,什么时候,瓦剌那边的十万人来了,他什么时候出来。”朱高燨的手指头轻轻地摩挲着腰间玉珮上的纹路,“我们要防备一点,这十万人到底是来给我大明支持修路的呢?还是他们揣着阴谋,打算来我大明之后,发动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