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容拒绝的邀请,阿鲁台绝不会在大明的土地上捋虎须,忙道,“这是我的荣幸,不知宴会安排在哪里?”
“宴会就安排在这座酒店里,在机械厅!”
这座酒店名叫春和景明,是朱棣投资建成的,所有的包厢,均是用了科技的分支进行命名,而机械厅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宴会厅。
陪伴朱棣看完了展示之后,朱棣一家和西平侯夫人母女在春和景明酒楼用过了午膳,朱高燨便护送他们回去。
朱高燨才换了一身衣裳,赛哈智便来了,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穿着一身蓝地绣金麒麟曳撒,手按绣春刀,有着波斯血统的他五官深邃,目光和善,面对朱高燨后,并没有一般官员的那种狂热和讨好,反而不卑不亢。
“殿下,按照皇上的旨意,臣已经将纪纲关进了大牢。若殿下要去看,臣请求侍奉殿下一起。”
“走吧!”
朱高燨让狗儿向锦衣卫下了命令,要锦衣卫安排时间,让他与纪纲见一面。
北京城经过了五年的建造,宫城和衙门基本上都已经齐活了,衙门已经可以投入使用,唯有宫城还在做修葺,三大殿矗立在正中央,比起后世的紫禁城里的三大殿,还要巍峨高大,考虑到木料不容易保存,容易生虫,引发火灾,因此,大殿中的蟠龙柱子均是用混凝土筑成,而那些不得不用木材的地方,所用的木料均经过了特殊处理。
锦衣卫所在的衙门在大明门的右侧,右靠大时雍坊,朱高燨坐车过来,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通往地牢的路,有些长,从地面延伸,往下走了约有一里地,便感觉到一股阴寒袭来,两侧的灯光渐渐地亮起来,空荡荡的地牢便映入眼前。
一座座混凝土建造的地牢,面向走廊的一面是木制的圆木钉成的门。
暂时没有什么人,唯有狱卒守在两侧,空荡荡的地牢里响起了脚步声,听着令人胆寒。
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下一刻便成了阶下囚,纪纲被投入地牢之后,都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纰漏,而导致了命运的重大转折。
直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青年剑眉星目,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格外简单的白玉簪绾住,他背手而立,从过道里吹过来的风,轻轻地抚过他的袍摆。
“四殿下!”纪纲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若说这世上,皇上还对谁的话言听计从,不设防备,唯有两个人了,一是皇后,二是四殿下。
但皇后娘娘逃过了一劫,一年前,她不但没有被那些有问题的银耳毒死,他们反而把张家搭进去了。
好在,韦氏成了正妃,也算是损失不大。
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四殿下一回来,他就进了牢狱。
朱高燨站在牢门外,朝牢房里看了一眼,天底下的牢房大抵上都差不多,哪怕这诏狱今日才第一天开始用,里面已经长满了霉菌,一股臭味,地上的杂草也早已经腐烂,蟑螂满地都是,老鼠在角落里伺机而动。
“本王来这里,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纪纲心头一阵惊喜,但旋即很快就清醒过来,他笑了一下,“四殿下,罪臣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本王不是想问你北元那些余孽有什么阴谋,本王来,是想让你出席今晚在春和景明的晚宴,鞑靼和瓦剌千里迢迢越过茫茫草原而来,表现出了莫大的诚意,本王岂能不表示一下心意?”
纪纲克制住心头的恐惧,他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殿下,鞑靼和瓦剌早就知道,大明不会放过他们,倭国灭亡,天皇落水,他们就知道了自己会有的下场,他们早就在谋划,罪臣只是一时不察,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他深吸一口气,“罪臣已是阶下囚,大明一日不出兵,鞑靼和瓦剌都是大明的附属国,国与国之间的宴会,罪臣没有资格出席,若殿下想让罪臣在席上斟酒垫杯,罪臣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