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卖上一根尝尝鲜。

人来人往，她都没注意到柳溪知什么时候走的。

经常来吃饭的大叔对林婉儿说“你这炸的可真不错，就是吃着太噎了。”

原本说好今日就来送豆腐豆浆，但昨晚二婶子来说太晚了今天赶不出来，只能推到明天。

林婉儿笑着解释明天还有新的早餐。

这一早上馄饨和面卖的和往常差不多，油条只是大家看着新鲜尝一尝，反而没卖出多少。

林婉儿闲下来数了数，一共还没卖上二十文。

算上油钱，今日卖油条还亏了不少。

做生意也急不得，今日人不多，明日也不多，后日买的就多了。

过了早晨就没什么人来了，林婉儿收拾好灶台，把桌子都擦干净后坐在凳子上发呆。

“店家，还有吃的吗？”

“有有。”林婉儿下意识回答，说完才抬头看去。

她一抬头只觉得天都黑了，十几个男人人高马大，站在自己的小摊位前堵了个严严实实。

林婉儿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可能人家问的不是有吃的吗，而是这月保护费交没交。

林婉儿从凳子上起来，把位置给他们让出来，“坐，请坐。”

等所有人都走进来，林婉儿才看到这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孩。

说是小孩，但长得比她还高点，脸色很臭，好像谁欠他钱了。

林婉儿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十几个人各要了一碗面，其中几个人看到有油条也要了几根。

林婉儿听他们说许久未吃过了，想来也是从北边来的。

这些人里有几个嗓门很大，林婉儿都不需要仔细听便能听的一清二楚。

锅里煮着面，油锅里扎着油条。

她有点好奇，但还是没感回头打量这群人。

她看向外面，在她摊位的左边放着这行人的行李，三五匹马，两辆马拉板车上面蒙着布。

她也没多看，马可不多见，也不知道这群人什么身份。

也不是她想听，实在是这些人说话太大声了。

“真他娘的要命，好端端的封什么城，害的哥几个在雪地里过了大半个月。”

一人附和道“谁说不是，要不是耽误这么长时间，现在早就交货了。”

几人越说越大声，恨不得要拍桌子站起来骂几句。

林婉儿偷偷看过去，唯有两个人没说话。

“闭嘴。”男人冷脸斥道。

好的，现在就一个没说话了。

男人开口后，其他人也都消停了不少，开始小声抱怨。

林婉儿视线落在那个少年身上。

他一身麻布衣蹭的都是泥土，脸上表情紧绷着，一眼便能看出他有多烦这些人，但也让人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两人视线相接，少年先移开视线。

移开视线后又悄悄看了林婉儿两眼，神色中满是不自然。

林婉儿被他搞得一脸疑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这下你满意了？”为首的男人对少年说道。

少年对上林婉儿视线生出的几分不自然退了个干净，就在林婉儿以为他不会说话时，听到他说。

“嗯，谢了。”

少年应该不经常向人道谢，语气有些僵硬。

为首的男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林婉儿转过头来自己煮自己的面，不是很懂他们在说什么。

面很快煮好，林婉儿挨桌给他们端上去。

先给后面很聒噪那两卓端过去，最后才给少年这桌端来。

林婉儿把几碗面放好，转身之后听后面那桌人问“诶，你这有没有笋啊？”

笋？林婉儿仿佛捕捉到关键词的智能机器人。

但是没有笋。

“这里不做笋的。”林婉儿答道。

她回头看去，后桌的人正把胳膊搭在少年的肩膀上。

周围的人听着这话都笑了几声。

唯独少年把搭在他胳膊上的手一巴掌打下去，又抬脚踢向他。

被那人灵巧躲过，在一阵笑声中，少年面无表情的绷着脸，安静的低着头吃面，仿佛身后的笑声与他无关。

林婉儿被这些人弄得摸不到头脑，看他们再没什么事情，她也就回到灶台旁了。

直到这些人吃完，离开时。

林婉儿跟着他们走到门口，少年走在最后面。

出了门后，少年回头看向她，眼神认真仿佛有话要说。

“怎么了？”林婉儿问道。

少年再次看向她，多看了两眼，然后什么也没说，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