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你。”段沧周抬起手来摇了摇,当然了,他也察觉到容笛的脸色不太好,也不敢给她卖关子,“咱们一起。”
……有病,跟他计较个什么呢。
“为什么跟我一起?”容笛问他。
段沧周现在对容笛那是有问必答,回答的还理直气壮的,“废话,虽说一个多月了回门儿算晚,可哪有回门儿的时候不带姑爷上门儿的,老丈人我是暂时见不到了,总得让我见见丈母娘吧。”
可哪有皇上管自己叫某某的姑爷的呢?
……这人真是。
容笛微微挑眉,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所以说,五个老丈人你都见过了?”
……段沧周大概沉默了一秒钟才反应听来容笛说的是他其他的那几位妃子的爹。
他们啊……
他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我以前是太子,现在是皇上,当然都见过,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见。”
容笛又挑了挑眉。
段沧周无视她的眼神,自顾自的说自己的,“而且说什么呢?那当然只有正妻的爹才能叫做老丈人了,我跟她们几个的爹都是正经的君臣关系。”
我也没见过君臣关系前面还能用正经两个字来形容的。
容笛用眼神表示你看我相信吗?
段沧周接收到了她的眼神,觉得自己这事儿是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了,只不过最后还是要挣扎一下,给以后的发展埋一个种子,于是他想了想说。
“再说她们几个也是我父皇造的孽,都是我被迫娶的,我们都是革命战友。”
战友……是指生死之交,在危及生命的时候能够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关系吧……容笛这样想着,看着段沧周的眼神儿都不对劲儿了。
这个人可能也不是那么简单。
段沧周没再给容笛多余的思考时间,只是难得没有被她给过肩摔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就往外走。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安排好了快走吧,大不了我到了你家再去跟你家人他们解释,现在再不去我们就要错过中午饭了。”
感情你去是冲着蹭饭去的?容笛被他拉着胳膊,觉得自己又满头问号了。
两个人不算正大光明的皇后回家省亲那么隆重,当然了也不是偷偷摸摸。
就像是普通人家回门一样,不必特意昭告天下。跟段沧周一起坐在回家的马车上的时候,容笛在心里有些荒谬的这样想着。
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个看棚顶,一个看脚尖。
过了一会儿,一个抠手指头,一个揉太阳穴。
最后还是段沧周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令人窒息的气氛,“我以前一直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着。”
容笛“嗯哼”了一声以表示她确实在听,听了这一句段沧周觉得这是对自己的鼓励,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心动不如行动啊,后来我就真跑了,那会儿我压力是真大,用了我所有的钱去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看遍了风景,又觉得自己好多了。”
段沧周说的以前是指他的上辈子,还不是这个世界的段沧周,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的时候。
他话里面有太多漏洞了,容笛只是静静地听,没有指出,他一个太子说走就走是会出大乱子的,不可能等他逛好几天就一定会被找回来,再比如一个太子所有的钱怎么可能只够干那么点儿事情。
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因此她在边关就有很多的好朋友。
后来啊,后来,我再也没法说走就走了。
伤感只在段沧周心里存了一瞬,然后他就满血复活,因为真正的考验到了,马车停了下来,容笛轻声说,“我家到了。”
容笛在前面走,段沧周在后面,就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容笛察觉到了脚步声停,回头看他,“又怎么了?”
“容容,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感情叫做近乡情更怯?”
“我不是文盲,我读过书的我知道,只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家吧,你怯什么?”
“咱俩一家人还分什么你家我家。”
眼看着容笛的忍耐值到了上限,段沧周也不贫嘴了,几步跟上走到容笛身后,开门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那个……你们家不打女婿的吧?”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听了段沧周这句话,容笛开门的手都微微顿了一顿。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看着段沧周,微微挑了挑眉,这人到底以为自己家是什么龙潭虎穴啊?拜托,他对武将到底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幻想,不是所有武将都一言不合就开干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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