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看向后座,隐约看见有人在里面,应该是那个四爷。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想车里面几次没看清面容的人。
从包包里找出名片递给严璟,她歉疚地鞠了一躬,“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修理费多少你告诉我,我全权承担,真的很不好意思······”
严璟看着手里的明信片,刚想说什么,旁边的车窗降了下来。
男人冷峻的脸庞有一半隐在暗色里,微微侧着的半张脸英俊冷漠,浓眉星目,轮廓冷峻,下颌线硬朗,浑身透着一股威严和矜贵。
如墨黑眸淡淡看过来,扫了严璟一眼,薄唇轻启,“处理好就走吧。”
徐清蝉看清他时,瞳孔不可抑制地缩了下。
这个人……
这张脸。
好像祁肆。
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像是失去了运转功能。
不是四爷,是肆爷?
怎么会……
他不是……不在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成为身份不凡的肆爷?
要不是感觉到寒风的冷意,她会觉得自己在做梦。
可是那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冷硬的轮廓以及无意识轻抿着的薄唇,跟记忆里的少年一模一样。
那么有辨识度的长相,由少年蜕变成挺拔身居高位的男人,也能让她一眼认出来。
千万种想法掠过心头,在她怔愣间,祁肆终于看了过来。
两双眸子在空中对视上时,徐清蝉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男人的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眸子太过深沉,叫人从他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一眨不眨地凝视他,呼吸被剥离躯体,思绪掉进漆黑染缸,蒙上一片无垠的黑,只剩心腔里细细碎碎的酸涩缠绕。
以为过了很久,其实也就那么转瞬之间的两秒。
祁肆睨着她莫名的神色,“你认识我?”
徐清蝉张了张唇,太乱了。
不知道如何开口。
世界上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吗?
他的出现打破了她12年来建立的认知。
见她半晌不发话,祁肆淡淡撤开视线,低沉的声音开口对严璟道:“走吧。”
“是。”
严璟对徐清蝉微微颔首,“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之后会联系你的。”
她表情看起来有些难以捉摸,听见他说话也没回应。
严璟没多想,径直上了车。
徐清蝉回到车上,打火,挂档,起步。
习惯性地操控着着车子在路上缓缓行驶,走着走着,视线模糊了一片,嘴角却是笑着的。
祁肆没死,他还活着。
这真是今年最好的消息了。
泪水决堤而下,她一边狠狠地难过起来,一边又开心的快要疯掉。
又哭又笑,要是有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以为她魔怔了。
他还在,那他一定知道露姨的消息。
心脏因为这个猜想而剧烈鼓动起来。
浑身的细胞都像发酵长大的面团,快乐与欣喜膨胀,她得用力才压抑住这份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