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叶晓艺这样超人体魄,在水下大约不到10分钟后,霓雪儿就在叶晓艺的怀抱中,自断中枢系统,进入她的“屏息坐化模式”。
想到叶晓艺,霓雪儿真是又惭又愧、又羞又燥,对着伊娅的坟墓,羞愧难当,默念道:姐妹在上,不是成心故意,也不是我想的,更不是我做的……
先前,当霓雪儿苏醒过来,发觉水声潺潺、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头顶是一座四面洞开的毛草棚,春日难得晴朗的阳光,普照进来。一条健壮的胳膊和大腿正压着自己,好温燥!猛然大惊,是叶晓艺光着身子,俩人赤条条地躺在一起,她、她……她的一只小手正触碰在他那蓬勃之物。连忙起身,想扯些茅草遮羞。
却见几位乡民从树林中钻了出来,大惊小呼:“快看哪,真是淫邪,大伤风化1林中还有好些乡民正跑了过来。草棚附近跳出一帮人,穿着打扮像是伐木工、烧碳党,冲散想围观的人们,同时喝道:“人家小夫妻谈恋爱,关你们屁事。不知廉耻的围观,那才叫有伤风化,有违道德,有违人伦。”
不过,这些伐木工、烧碳党,又分作两帮人,内讧械斗了起来。几支火箭从隐蔽处射中草棚,一点既着,干柴烈火。光着身子的霓雪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去拥抱昏迷不醒的叶晓艺,当然不行,不是夫妻哪能赤身祼体的接触呢;可是,不把他弄出去,难道就这样活活烧死?
双手上前一触碰到他那健壮非凡、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身子,马上缩了回去。心中转念,死又何妨,赤条条的水中来、又赤条条的火中去。也合道教佛法。只要心中纯洁净,哪怕世间污垢秽;西域莲子种淤泥,东土芙蓉出清水。
一阵马蹄声响,天降神兵,一把缨枪挑去着火的顶棚。几位宫廷命官,扔来湿衣布,分别扛出她和叶晓艺。有人上前抢走霓雪儿,往密林里逃跑。
一位中等身材的女军官和一位身材健壮的中年军尉,追上前来,弩箭齐发。有人叫喊:“大胆熊怪,光大化日,抢劫民女。”山林险恶,又怕误伤到她,就停止了追赶。
要挟她的“熊怪”,对她倒是没有一点非礼,只是受了重伤,到一僻静处,停了下来,疗伤。霓雪儿曾和师傅一起云游四乡,熟悉这里,江浙地区大名鼎鼎的方岩山,地处憬邻县西北方,隶属婺州府永武县。
已是天黑,趁着他们疗伤,放松警惕,霓雪儿只身逃走,穿走在迷宫一样山岩耸立的羊肠小道里,几位重伤的“熊怪”,不作过多追赶。霓雪儿一路往憬邻县地界奔走,山路险恶,狼虫出没。所幸有惊无险,终于跑回憬邻县地界。
山下就是浒沉镇,到了当年摩尼教长老陈箍桶,因为犯了“盗狗罪”而聚众造反的村庄附近。因为地下逃生、连日奔劳、又饥又渴,且患有虚燥邪火,靠在一座凉亭前,昏倒了过去。
霓雪儿慢慢苏醒过来,只见窗外月光如水,身前一面铜镜,清澈如水,对镜照影,倩丽端庄,镜中渐渐出现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盧笙,俩人在镜中成双成对。
盧笙笑着说:“雪儿,我高中了,我当官了,虽然是个屁大一点的官。但也能衣食无忧,不再受人欺负,不再被人冷眼。”
“雪儿,您受苦了,为我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恩人在上,请受小生一拜。”
接着,这盧笙就真得双膝下跪,毕恭毕敬地磕起了响头。霓雪儿抿嘴忍不住地格格直笑,上前扶起他,甜蜜说道:“相公,快快请起。雪儿在下有礼了。”
盧笙牵着她的双手,站了起来说道:“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娘子在上,相公有礼了。我为您准备了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