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霓雪儿右手握着一根做工较为粗糙的镀银发钗,刺进左手腕,正用力刺破动脉,清纯鲜红的血液,正慢慢流入,一个用纯金打造、镶嵌着玛瑙珠宝的鸳鸯莲瓣纹金碗,鲜血已足有大半碗了。
避开叶晓艺,一手把镀银发钗抵在喉咙处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孽障,让我来背负,才不枉费修佛一常”
左手腕的鲜血仍在流淌,滴入金碗,接着说:“天佛啊!快快把我带走吧,我已瞧见你来接载我归去的华幡车盖了。宝典国三太子,尚能以身饲虎;曾有多位高僧,割破十指以心血抄写经书,直到鲜血流尽;我以两碗薄血,拯救一位无辜的天才英雄,有何不可,有何不可1
叶晓艺努力把泪水往喉咙里吞咽,说:“雪儿,你别傻了,你一定饿得神志不清,产生幻觉,才会有这样的着魔举止。快快停下来,我死也不喝。”
“像你这样说来,不是古有介子推割肉救主,我叶晓艺倒要……,”言罢转身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割肉”的利器,悲极反笑,说道:“见你这样,我倒想出一个好办法,可以取得巨蟒蛇血。”
霓雪儿认真说:“我本想以此作为,石缝中取得的动物鲜血,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爬到那头石壁边上了。”
狐疑问道:“晓艺哥,你真有办法?”在她心目中,晓艺哥可是天神一样的存在,什么办法都会有。叶晓艺认真点头,趁着她一放松,竭尽最后的气力,扑上去一把夺过她想“轻生”的“利器”。
抱住她,为她止住血,把她的手腕包扎好。霓雪儿早已是虚弱无力,奄奄一息,微弱地说道:“何必呢。曾见西域之西的杂记中,用细软管脉门对脉门,输血滴入失血过多的伤兵体内;如此,已多有先例,你喝我血,不甚为过,不违天道。”
叶晓艺说:“我与伊娅、盧笙、杨弈、李辉等人曾在西山那边的寺庙中结拜为异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说完刺破手指,心血滴入莲瓣纹金碗,并说:“现在,我俩也义结为金兰,以兄妹相称。”
又说:“都是些好兄弟!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要放弃,活着出去。杨帼妹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呢,盧笙是不是在山谷上,哭成了个泪人儿,杨弈兄弟还在服刑役,我们都要想办法照顾他。”
接着为了圆谎,免为其辞,饿得头昏眼花,撑起身子,用力把金碗中的鲜血,洒向室顶渗水处,说:“在垂钓中,这叫撒诱饵,说不定会吸引地下水流中的小鱼虾、小蛇虫过来。”
“到时候,可别怕杀生破荤戒,有未来佛说:大肚之中尚有三千万生灵,需要喂养。如此轻生,难道不是舍重就轻,视肚中三千万生灵于儿戏、于不顾。”
姜太公用直钩垂钓,已经够可笑了;他这往头顶上方撒鱼饵,倒是不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