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人说道:“也不敢断定她就是方腊的女儿,是真是假,有待最后的验证。”
刚才训喝的人说:“是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可眼下……”
“事到如今,也别想太多了,管它三七二十一……”随后脚步声远去。
结合“绝版宗谱”,蛛丝马迹的言论,与流言,以及耳边回想着晓艺哥的话“当然会,说不定来生好相认”。自从葫芦潭边小神庙中,相遇以来,俩人相依为命,相濡以沫,心心相印,只差一层薄薄的窗纸没有沾点口水轻轻戳破罢了。
可是现如今,是我连累了他,而他正在为我奋力拼杀,追寻着我的“雪颖,焦灼而深情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有这就足够!此生就无憾!不枉相识一场!
伊娅心中一横。“此生不负他,来生好相认1
点燃身上带着的一小截火烛,让红红的滚烫的火苗,凑近额头,近一点再近一点,一阵滋滋地火燎灼烤,忍住肉体上的疼痛,烫伤烫焦额头上“今生描绘好的胎记”。让假胎记变为真胎记,得到心灵上的升华和解脱,得到人世间少有的真爱!付出和得到会对等,哪怕今生有辜负,来生会平衡。
“霓雪儿啊,霓雪儿!从此以后,你还能在盧笙面前嚼耳根?伊娅,好是好,就是太娇嗲,爱不真爱晓艺哥,只怕要经得起人世间,那沧海桑田的掂量,和风霜雪雨的考验。”
强忍着疼痛,从香囊中拿出药水、膏粉。“作旧”“补胚”,这些名词从哪里听来的?伊娅来不及细想,悄悄地走到小水潭边上,抹去雪花,砸开冰霜,一湾冰清玉洁的涧水,恰似一座“明镜台”。为爱变“丑”,为爱认真“上妆”。
距离上次十月小阳春,在午后阳光下,和霓雪儿一起“鸳鸯戏水”的岩潭,不过二三里路。一切如初,一切恍如隔世,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切。
此时的霓雪儿,因为天亮前,听到宏音法师无意中想起的一句话,放出最后一只麒麟信鸽后,就又坐在“藏经殿”中,专心致志的翻看,堆积如山的沾满灰尘的一本本典籍。不闻不顾,外面乱轰轰的抢闹声,也不听宏音法师的劝告:“你我虽说师徒一场,实为情同父女,女大终要出阁,今生缘尽,来生可见。危机四伏,难脱干系,你快快提打包裹,离开此地,从此远走高飞,不要再回来。”
霓雪儿止不住两眼含泪,拜倒在地说:“师傅,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宏音法师眼眶一红,叹息说:“孩子,你还年轻,和我不一样,你有你应该享受的生命旅程。我有我的俗念,我的终结,我的宿命。你只管快走吧,红尘断不了,就断不了吧。佛陀从来没有禁止过,也没有剥夺过任何一个人,爱的权利。想爱就爱吧,吃不吃素,念不念经,都只是外在表现;只要心存慈善,不忘人之根本,我亦无所谓,佛亦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