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念的搏斗(二)(1 / 2)

天光逆溯,傍晚时分,通往县府大道旁的白马寺,在橙黑绯红的天光照映下,殿内所有佛释的、道观的、习武的、学儒的,泥塑的、铜铸的、彩画的都仿佛显灵、复活,在微风拂动、树影斑斓中衣袖飘飘,欲下人间。

唐更“癫人”毫无来由,兴奋得不能自抑,一把丢掉手中打更的锣鼓;却拿起一把火烛,拜倒地上说:“不悔当初,臣伏于媚娘石榴裙下,愿做十四护花使者、走狗奴仆,不论对错,唯她是命。心甘情愿,得此‘癫帛,何必劳烦各位神仙、如来,下凡到此,给予开导?”

哼哼念念地,安静了下来;猛然又被惊醒,手舞足蹈起来。就这样,一时安静一时发狂。围着那把千年大刀兜转,思考如何搬运给那位“打抱不平”、“只手拔刀”的少将军。

可突然,发作了更加不可思议的臆症,拿过“判官”案头上的铁笔,在寺庙墙上写下几个鲜红的大字:

“他,本身就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宝刀,何劳精灵送往呢。”

唐更“癫人”拍手笑着说:“可是总归,哪里错了!哪里错了?”

唐更“癫人”果真不负传言,写得一手好字。却又变得痴呆起来,比划着,自顾欣赏着,刚才“谁”写在墙上的字句,并与牌扁、殿柱、帘幡上的字画做比较,哪个好,哪个不好,哪个差点火候。

多年以后的成仁,重经此地,驻足观看良久,对这尚存乡间寺庙里的字句,欣赏不已,这字体笔划超前,虽然不太工整,却有秦国公的宋体风格,只可惜这最后一个“尼”字该做如何解释,宝刀送神尼?(因为雨浸风蚀,墙泥剥落,这个呢字的左偏旁,糊了。)

成仁姓成名仁,有兄弟三人,长兄成戟,次兄成器,老三成仁。次兄成器,也就是前面说起过的芦沟潐村二支系族长的长工长‘豺狗王’。在此说一下,也不要太低估“长工长”的地位,封建社会较大农庄里的“长工长”,地位仅次于“管家”,相比较的话,相当于现今中小型乡镇企业里的生产厂长、车间主任之类的“大斜。

兄弟三人可正应了那句古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且说这长兄成戟,跟老二成器就完全不同,长得粗粗壮壮、笨头笨脑,富有蛮力,当年村里一帮农民比拼挑担子、扛粮袋,小小年纪,据然能跟叶釜不相上下。

而此刻的成戟东张西望,也像得了什么臆症,偷偷窜入祠堂,伸手扛起芦沟潐村的镇村大刀,虽然没有白马寺刀沉重,但少说也有七、八十斤,想趁着夜黑风高,盧家庄武术队等人备战苍岭哨卡,村内“空虚”,“村中元老”忙于别事。

独自一人,扛起大刀,心想:从小被人瞧不起,称为“狗楞子”,不让参加护村队。今夜前方大战,正可以扛刀前往,一显身手,从此不会被村里人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