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大火烧山,虽然烧不着,但是浓烟与高温,让人几乎窒息。盧德亮与四大禁军铁臂手,齐声下跪说:“恕臣等冒昧,恳请皇上下诏书,传位于康王赵构。”
见宋徽宗犹豫。盧德亮说:宗泽大将军荣升副元帅后,我被调任皇宫二品带刀侍卫。我等都承蒙宋钦宗厚爱与提拔,只是大丈夫,仍要以天下为先。在昨晚渡河前,没有宗颖少将军成功的消息。几乎可以断定,西路救皇行动失败。
宋徽宗望着漫山烟火,心想:看这架势,除非天兵下凡,生还非常渺茫。
脑中闪现从小听说过的:“烛影斧声”,太祖赵匡胤与宋太宗赵光义之间上演的历史迷剧;“金匮之盟”,由太后杜氏定下的遗训,皇兄驾崩,其弟继位的皇位继承制,族权凌驾于皇权之上。
而事实上,这两种继承制,在长达几百年的宋室王朝,混合实行,纠缠不清。而现如今,在这生死两茫茫中,要他下血诏书。在书画方面很有造诣,不愧为一代艺术大师的他,不知道正处在一个历史的叉路口。但做为一个从政多年的人,他也能前位的感觉到,这大宋朝有着一股以科技、资本为萌芽的新生势力,在蠢蠢欲动;而以贵族、仕人、大地主为代表的各派势力,与它同流,还是决裂,却难以明朗。
他承认,做为一个皇上,他不称职,空有政治敏感度,但缺少决断力。所以他一有机会,就把皇位传给大儿子赵桓。可现如今,回头一瞧,这又是身为帝王的一大错事。赵桓根基不稳,受命于大战之际,而新一代将士多未成长(有时,成长也就一年半载的事情)。桓儿,空有决断,却少谋略。
总之,父子俩在军事谋略上欠火候。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宋徽宗,转身咬破手指,下血诏书。有人从道观里,找出唯留的一支毛笔,说:太上皇书画独步天下,用毛笔写,诏书的字迹更能让人辨识、诚服。
盧德亮等五人,各刺血于一碗中,宋徽宗也挤血于碗中,叹道:天地同盟,后生可畏,来世脱去龙袍,上山,与你们做兄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责骂世道。痛快。
罗维诚、麻佐方、萧得理、辛氏等各队义军,上前一人,滴血于碗中,叫道:“只为盼新皇,无所顾忌,王师北定,收复中原,报仇血恨。今世臣民,来生兄弟。”
宋徽宗仍不乏书生意气,蘸着鲜血,一挥而就,写下千古一诏书。诏书刚一写完。金兵就准备发起总攻。众人连忙各就各位,决一死战。
盧德亮说:如果我战死,由铁臂军保藏……由此类推,直到最后一人。
几轮攻守之后,眼看金兵大炮运到。盧德亮带着十数人,举着降旗,围着盾牌,下到了山腰,说:“虽然山顶有数米深的石室,大炮一时轰不死我们,但是要突围,几乎没有可能性。更何况,朝廷援军一时半会,还到不了。”
完颜宗望冷笑:“诡计多端,在下是哪一位,报上名来。”
回道:“大宋一品带刀侍卫长,虎田皿,多为幕后保卫皇家,谋划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