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后,成闵想起盧德亮的那个房子,还没修缮,太过简陋,就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往这边赶来。正巧碰上此事,怒叫道:“盧德亮将军的家人,所犯何事,用得着这样下狠手?”
有人答道:“刚才所抓之人不是盧都侯的弟弟,盧都侯所犯之事,确实罪不至此。”
盧德恪怒道:“刚才亲眼所见,是二哥,不会有错。窝藏哪里去,快快交出来。”
有人禀告道:“乞亶指挥使,刚才所抓人犯,被逃脱了。”
一个响亮的耳光:“混帐,还不快快去追。”
指挥使转身骂道:“小子,因为你的蛮狠阻拦,防碍公务,至使犯人逃跑。该当何罪?”
四位班直转身猛攻。成闵爆怒:“盧都侯之事,已经转由韩将军审查。关你们何事。”
言罢,一跃而起,举枪刺向指挥使。俩位殿前司盾牌手用力挡住,几杆铁枪班围攻成闵,双方拼杀起来。指挥使冷笑道:“跟我斗,凭你还不够格。”
成闵也冷笑道:“虽然不够格,但我正效命于韩世忠大将军麾下,抢回涉案人员,正是我的职责所在。”
拼杀了一刻多钟之后,指挥使挥手撤退,说道:“硬打硬拼,算是有点能耐,暂不与之计较。”
盧德恪年少气盛,理想化身,第一次遇到这样不平之事,更何况涉及自己的亲哥哥,如何罢得了手。可姐姐因为刚才运功动气,毒伤加深,危在旦夕,只好拜托成闵将军照看。只身提枪,追踪而去。
成闵日夜照料盧恪慧,等她伤势好转,就嘱咐她安心养伤,否则,只会徒增麻烦。他好安心去探看、查明真相,有韩世忠大将军作主,你哥肯定不会被冤枉。成闵托付一位老军医,给她疗伤,除了排毒,每天给她喝些镇定安眠药,尽量减少气血攻心,在深度睡眠中,进入最本能的新阵代谢,加上解毒药物,以及自身良好的免疫系统,不出半个月,冰魄银针之毒就被完全化解。成为老军医往后几辈子,都可以炫耀的事,他们要什么九阴九阳内功大法、龙胆仙草化解的毒伤,被他就这么轻轻松松治好了。
说来话长,上述所有的理想、爱恨、前程、往事,只不过一念之间。
盧恪慧飞檐走壁,悄悄潜入到秦桧府宅中。逐间窥探,在一间密室上窥见万俟卨端坐着,另有俩人侯着。其中一人说:“万大人,稍等。秦相爷应该快回来了。”
可那秦桧正拜退皇上,走出宫门。一位官家抱拳说:“秦丞相,一路走好。”
秦桧皮笑脸不笑回说道:“现如今,秦某人早已不是丞相了,自有能人居之。”见他阴沉不定,此官人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今天的迁都大典,这个赵构皇帝,只在城楼上露面了一小会儿。在庆宴时,对着前来参加大典的高级将领代表,连敬三杯,胜赞美言一番后,就说有事,先行告辞,我不在,大家只管尽兴喝酒、吃肉,不必拘束。
就一直呆在一间密室中,写字。一边欣赏着古字画,一边问道:“秦爱卿,听说你们那个修政局,还在私底下搞得有声有色?”
秦桧连忙低头回道:“哪敢。是奸人背后造谣、作乱,当初臣被弹劾罢相,赋闲在家,才出此下策,设立修政局,为大宋提贤才、清君侧……。”
赵构轻声咳嗽,止住秦桧正想侃侃而来的言辞,说道:“你们怎么就不能团结一致呢?都是读书人。”心中暗思:我跟你秦桧,倒也合拍。只是不知道你这人,忠不忠心。还有什么号称书法名动天下,文章博古通今。可在我赵构眼里,你秦桧只是一个志大才疏、只会卖弄些权术的学者。卖弄的权术,也不见得有多高明,还不是被明眼人一识既破。纵观他此前的官场生涯,有多少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的类似情况。
赵构一下子找不到更恰当的比喻,不由得偷笑道:“秦爱卿,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当初你从金国返回,有多少人想治你于死地。是我见你有才华,在我大哥当朝、国家危难时有忠义之举,我才仍然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