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婆查岗第2章 0(1 / 2)

唐梨握着她的手,修长指节没入指缝间,两人十指相扣,紧密贴合着,仿佛解不开的锁扣。

肌肤紧密贴合着,蔓开一阵暖意。

唐梨的体温比自己要高上些许,每次触碰到她时,都会将绵绵的暖意渡过来,那样温暖,涟漪般层层圈圈地扩散开来。

楚迟思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唐梨牵着她走,步伐不快也不慢,是一个对她来说很舒服的速度。

校园里静谧而平和,随处可以见到背着书包匆匆走过的学生们。古朴的建筑伫立在树林间,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被剪碎成无数菱形的光片。

楚迟思偷偷加快脚步,和唐梨靠近了一点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可能只是因为那梨花淡香太过诱人,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唐梨似乎察觉到了她步伐的变化,转头向自己笑。

指尖抵着柔软的手心,轻轻挠了挠。

跃动的光线落在眉睫间,像是一片小小的金箔,她眨了眨眼,“金箔”便落进眼睛里,点亮了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大学校园里到处都是咖啡馆,几步路就到了,两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唐梨松开她的手,笑着说道:“我去买咖啡,你要不要先找个位置坐下?”

楚迟思选了一个店外的座位。

下午阳光正好,枝叶婆娑起舞,沙沙声似温柔的海浪,翻涌着漫延开来,漫过她被风卷起的发梢,落下零星水意。

隔着玻璃窗,恰好可以看见唐梨的背影,漂亮的褐金长发梳成了高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而轻轻晃动着。

她似乎正在和售货员说着什么,点杯咖啡点了好久,然后晃悠去旁边等候着。

走路歪歪扭扭,就是没个正经模样。

唐梨一会便回来了,手中不只拿着杯黑咖啡,还顺带着端了盘小蛋糕。

她将两样东西都,放到楚迟思面前,笑盈盈的:“久等啦,还给你买了个蛋糕。”

楚迟思小声询问:“什么蛋糕?”

“黑森林巧克力蛋糕,”唐梨拉开椅子坐下,懒声笑了笑,颇为得意地炫耀说,“就剩最后一块,被我给抢到了。”

楚迟思一边喝咖啡,一边小口小口塞着蛋糕,唐梨就在旁边看着她,时不时说些不太着调的小笑话。

“你猜我怎么找到你的?”

唐梨卖‘队友’毫不手软,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卖了干干净净:“我当时跑你公司门口蹲点,没蹲着你,结果蹲着了派派。”

她神神秘秘的,说:“你猜怎么着,她一句‘幸好迟思姐今天去听讲座了’就把你的行踪彻底暴露了。”

楚迟思捧着咖啡,小口喝着:“嗯,你下次还想找我的话,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唐梨故作震惊:“老婆你不可以这样,我回家就把你玩偶藏起来,看你还能抱什么睡觉。”

楚迟思斜睨她一眼,没说话。

看楚迟思神色平静,慢悠悠捧着咖啡杯的模样,唐梨心莫名有点痒,就想要去逗逗她。

淡香悠悠,清冽而绵长。

唐梨坐没坐相,半倚着桌面,向着楚迟思这边压过来些许。

楚迟思蹙了蹙眉:“?”

唐梨抿唇笑着,撩起自己一缕长发,沿着指节绕了几圈,捻成个小扇子模样。

小扇子晃晃悠悠,抵着楚迟思拿着杯子的手,柔柔地扫了几下。

她问:“迟思,我能喝口咖啡吗?”

楚迟思面不改色:“自己买。”

小扇子不安分地擦过皮肤,顺着修长指节一路向上,慢悠悠地蹭着,蹭着,如讨好着你的毛绒小狗。

发梢一点点磨蹭着,绵绵痒痒,动作也是轻柔的,不止撩拨着心弦:“我就想喝你这一杯。”

楚迟思提醒说:“很苦。”

唐梨委屈巴巴的,不依不舍:“你都没给我喝过,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喜欢?”

说着,她又开始发挥演技,歪曲话题:“难不成老婆你这么了解我,连我不喜欢苦味的东西也知道?”

楚迟思:“……”

片刻后,楚迟思放下了咖啡杯子,她将杯盖打开,默默推到唐梨面前:“给。”

唐梨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激将法居然管用了,连忙将咖啡拿过来,很是豪放地灌了一大口。

紧接着,苦味在舌尖炸开,直直窜上眉梢,搅得人天翻地覆。唐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表情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

这副小破身子还能不能好了!!!

唐梨拧着眉,捂了捂嘴唇,硬生生把喉咙里的咖啡咽下去,日常想起拆了这个给自己绑定渣a的破烂系统。

楚迟思问道:“如何?”

唐梨咽下唇齿间铺天盖地的苦味,弯眉笑得灿烂,嗓音软绵绵的:“真好喝,老婆给的就是甜。”

楚迟思:“……”

楚迟思:“…甜?”

她拢着细白的五指,清冷的眉眼微敛起些许,笑意淡薄:“难得你这么喜欢,那就喝完再走吧。”

唐梨:“…………”

自己挖坑结果埋了自己,叱咤风云八百年,逮着楚迟思使劲“祸害”的唐梨,终于又体会了一次被人坑的滋味。

不过嘛,坑自己是老婆又不是外人。

她倒也是心甘情愿,自己把自己踹进坑里,再可怜巴巴地求老婆把她拉出来也不是不行。

-

两人在这边说话聊天,殊不知,不远处也有人在看着她们。

戴着宽边帽的女人慵懒坐着,大波浪卷发搭在肩颈,她掂着小巧的银匙,慢慢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雾气朦胧,一缕缕腾起。

“那个…那名攻略者也太胆大包天了,居然敢泼您咖啡,您真的就打算这样放过她吗?”

耳畔腾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找不到任何声音的来源,就只是浮在半空之中,只有她可以听到。

女人勾了勾红艳的唇:“不急。”

咖啡还是滚烫的,腾起一丝虚无缥缈的白雾,渐渐融入空气中:“来自最信任之人,最爱恋之人的背叛,才会更有趣不是吗?”

声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您比较厉害。”

女人但笑不语,她端起面前的咖啡,小饮了一口,醇香与苦涩在舌尖蔓延,化为了深不见底的笑意。

“不过,也得让她吃点苦头。”

咖啡杯被放到桌上,“嗒”一声轻响,女人拢起五指,吩咐说:“你去修改下后台数据,给攻略者加个异常状态。”

她叮嘱说:“小心楚迟思那边,记得要做得不留痕迹,明白吗?”

声音应下,消失在了空中。

顶着楚迟思似笑非笑的神情,唐梨最终抗下压力,硬是把整整半杯黑咖啡给灌完了。

由于原身对苦味实在太过敏感,唐梨这样一个对甜食丝毫不感兴趣的人,回别墅后都破天荒地往嘴里塞了一堆糖果。

近几天是夏至,临港作为北盟国的沿海城市,更是有些湿热难忍。

但唐梨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把空调调低了几度好睡觉,这个小破身子就硬生生地被冷风给吹感冒了。

“叮咚,【我要谈恋爱】系列任务已更新,请于今日内及时完成,否则将要接受惩罚!”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唐梨却没有力气去点开,她昏昏沉沉地栽倒在枕头上,声音微哑:“几点了?”

系统:“任务更新,代表着早上九点啊。”

唐梨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翻过身去继续睡觉。呼吸滚烫,喉咙很干。

“我…有些发烧。”

唐梨头疼得厉害,揉了揉额心:“我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被空调吹一下都能病倒。”

系统说:“确实,看你平日活蹦乱跳的,今天忽然这么颓废,让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唐梨气若悬丝:“滚。”

系统啧啧感叹:“看来真是病的很重,连‘滚’字都说得如此有气无力。”

唐梨:“……”

【剩余生命值:87】

【发烧状态:每小时生命值-1】

比起之前的流血负面状态(每分钟-3生命值),这次的发烧负面状态要温柔得多,每个小时才减少1点生命值,足够她恢复过来了。

唐梨总不可能一直烧87个小时。

那样人都会烧傻了。

“你要是不习惯,就帮我去把发烧状态给删了。我现在脑子昏昏沉沉,都不知道自己人在哪里。”

唐梨沉沉地呼吸着,眉头拧起:“这样下去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做每日任务,明天一醒我就离重置点又进了一步。”

系统摊手:“没有权限,不好意思。”

唐梨翻过身来,用被子把自己包住,声音闷在里面:“要你何用。”

她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一会,烧得越来越狠,头也跟着越来越疼,钻心刺骨一般,浑身上下都难受得厉害。

唐梨躺了半晌,隐约听到“叩叩”的敲门声,听起来是别墅里的管家:“唐小姐,您要吃午饭吗?”

“…吃,等我一会。”

唐梨勉强坐起身来,一触额头才发现满是细汗,她洗了把脸换身衣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门。

管家询问说:“您还好吗?”

唐梨坐在餐桌旁,用手捂着滚烫额头,声音有些嘶哑:“还好,死不了。”

饭菜精美喷香,她却没什么胃口,只匆匆地喝了点粥。

系统说:“今天的每日任务有点难,你确定不要先看吗?”

“我有些不舒服,待会再看。”

唐梨摇摇头,她难受得厉害,一边往嗓子里灌着冰水,一边向管家询问说:“楚迟思呢?”

管家恪尽职守,谨遵程序设定,一板一眼地回复:“楚小姐不在。”

唐梨又灌下一口冰水,水是没有味道的,她却无端端感觉有些酸、有些涩,苦味停驻在自己的舌尖,久久不肯弥散。

楚迟思发烧时有她照顾。

那自己发烧时呢?

滚烫的温度压迫着理智,唐梨感觉自己大脑都有些不清醒了,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难过,觉得委屈。

肚子里酸酸涩涩的,像是嚼了个柠檬。

可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难过、委屈什么。

管家看出她精神似乎有些不太好,走近了几步,弯腰询问说:“您是发烧了吗?”

“上次楚小姐买的退烧药,止痛片应该还在,我去帮您拿过来好吗?”

唐梨哑着嗓:“不用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熬过来的,哪里用过这么奢侈的东西,喝多点水,睡一觉就能好得差不多。

唐梨叹了口气,指节抵着额角,来回划拉着,让系统都忍不住吐槽:“你再继续揉额头,皮肤都快起皱了。”

“…是…吗。”

唐梨声音恹恹,被浓浓的倦怠所包裹着,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她关上电脑屏幕,索性在床上躺下来。

额头仍旧滚烫,迟迟都不见好。放在床头的冰块慢慢融化,水珠顺着杯壁向下流淌,在桌面形成一个小小的池塘。

唐梨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被窝被她捂得滚烫,小火炕一样。

“叩,叩。”

两声轻响,有人在敲门。

“抱歉,我不吃晚饭了。”唐梨闭着眼喊了一句,但她声音太过沙哑,又细弱,也不知道对方听到没有。

门被轻轻推开了。

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自己身旁,唐梨烧得睁不开眼睛,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缩在床铺的角落。

有人在扒拉头顶的被子。唐梨试图反抗,身体却软绵绵的,未果。

厚重的被子下,露出一副紧闭着眼,可怜巴巴的小脸来。唐梨面颊微红,长睫密密的,唇畔染着点水意:“困……”

那人看着她,莫名地愣住了。

她一松手,唐梨便又倒了回去,栽在柔软的枕头上面。

那人:“……”

唐梨小声念叨:“我有些不舒服。”

窗户被人打开了,微冷的风吹过身侧,糅杂着一缕好闻的淡香,如细雪间蔓出清冽的枝叶,让她感觉好受了不少。

指节贴上额头,有一点微微的凉。

她嗓音清冷,似玉石坠地:“管家说你发烧了,不肯吃饭,不肯吃药,在房间闷了一天。”

虽然说话那人冷冰冰的,但是声音真的很好听。唐梨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嗓音含糊:“是吗……”

那人顿了顿,又说:“你想死吗?”

唐梨转过头来,金发散落在枕头上,她眼睫染着水雾,鼻尖也通红,糯糯地说:“我不想死,我在想我的老婆。”

“她怎么老是不理人呢。”

唐梨困倦地阖着眼,长睫一下下地垂,又小声嘀咕了句:“但是她好可爱。”

那人:“…………”

系统惊呆了,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烧糊涂了,还是清醒着的?”

鉴于唐梨平时就是个不着调的模样,话一套一套的,连系统都没法分辨她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着一本正经的真心话。

唐梨闭着眼,在心里碎碎念叨:“不知道,我头疼得快炸了……”

系统调开后台,看着【高烧状态】嘀咕:“之前看你被揍到只剩1点生命值都不痛不痒,怎么发个烧就成这样了?”

唐梨说:“那个不一样,那次是物理攻击,这一次是魔法攻击。”

系统语重心长:“少打点游戏吧。”

唐梨闷闷地不知道说了声什么,翻了个身,把自己给闷在枕头里。

有人将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推了推:“起来吃药。”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清冷冷的,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唐梨栽在枕头间,露出半张玫色的面颊:“不要。”

楚迟思站在床边,微皱着眉。

唐梨呼吸声很沉,平时控制得极好的apha信息素也漏出些许,氤氲在流动的风里。

仿佛只要伸出手,便能触到纷扬的雪白花瓣,捧回满怀的浅淡芬芳。

楚迟思沉默了片刻。

指尖触上唐梨面颊,将一束散落在眉睫的细发勾起,温吞地辄过泛红面颊,将那缕碎发挽到耳后。

然后,她自己都愣了愣,有些茫然地低下头来,望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唐梨烧得迷糊,“唔……”

指心微凉,细腻而柔软,轻轻划过肌肤时,也像是抚过心坎,留下一道纤细冰凉的痕。

凉凉的,好痒好痒。

只可惜那触感转身即逝,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唐梨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抓住那离开的东西。

非常不幸地,她扑了个空。

“哐当”一声响,唐梨连人带被子砸到了地面上,她摔得骨骼生疼,却只是蹙了蹙眉,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有人在身旁蹲下,声音离得很近,多了几分缱绻,几分未曾散去的温存:“你知不知道——”

“自己在干什么?”

指节再次覆上额间,犹豫着探了探温度,想要抽走时却被人拽住了。

指尖滚烫,带着令人心颤的温度。

楚迟思神色冰冷,低头望着被唐梨握着的手,本能地想挣脱,可是她却犹豫了,任由对方握着自己。

不应该是这样的。

唐梨拽着她,面颊有意无意般贴上手背,软绵绵地蹭了几下,宛如一只眷恋的幼兽,总能让人不自觉心软。

面颊皮肤很软,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擦过手背时能融化成水。

楚迟思身子一僵,“放手。”

唐梨紧紧牵着她,长睫柔柔抚过手背,咬字绵软如呓语:“好凉……”

呼吸滚烫地蔓过指缝间,几乎要钻进皮里,燃起细细的火苗。

“我说了,放手!”

楚迟思一咬牙,抽走了自己的手,她不断向后退去,直到脊背“哐当”撞上紧闭的门,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看着自己的手。

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可她却总觉得,一丝柔腻绵密的触感还留在手中,一缕虚无缥缈的淡香还缠着指节,久久不愿散去。

绵软而温暖,勾起心尖痒意。

楚迟思摩擦着自己的手指,神色晦暗,她抬头望去,却见唐梨蜷缩着躺在地上,肩胛似乎在微微颤抖着。

她垂着头,褐金色的长发散落一地,白色的被子在身下铺展开来。

如同被折去羽翼的飞鸟,虚弱而苍白,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寻求自己的庇护。

楚迟思忽然有些心软了,哪怕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应该永远保持清醒与理智。

可是那个人看起来很难受。

楚迟思沉默了许久,抵在门把上的手犹豫着,轻轻扭动几下,却又停住了动作,僵硬得像块石头。

连楚迟思自己都不清楚,她究竟在迟疑着什么,又在等待什么。

“真是……”

楚迟思叹了口气,她松开了门把,小步走回唐梨面前,在她面前跪坐下来。

她抿着唇,推了推唐梨肩膀:“醒醒。”

唐梨恍惚着睁开一丝眼帘,蒙着水雾的视线里,勉强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理智的弦被烧得欲断未断。

唐梨告诉自己应该后退,可是总有一股奇异的香气在蛊惑、在引诱着她,让她伸出手来。

“——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