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林与耗子将大批古董拉回之际,聚宝斋王老板正和另外两家古董店老板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声。
“过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三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本来借着劳动法坑了我一道这心里正窝火呢,现在居然敢在我对面开店,这可真是正想睡觉就给我递上来枕头啊!”
两个老板对王老板的手段心知肚明,再加上王老板是整条古董街“规矩”的制定者,当下纷纷恭维。
“年轻人嘛,终究是气盛,往往什么后果都不想,头脑一发热就容易干出冲动的事情来,等到碰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才知道南墙撞起来有多疼。”
“冒冒失失的盘下这么大一个店铺,又是装修、又是换牌匾、收货上货、剪彩……
“想要把这么大的一个店开起来,他们恐怕完全想象不到需要投入多少资金。”
“如果店盘下来却因为资金链短缺开不了业,那乐子可就大了!”
“……”
王老板呵呵冷笑。
“开业?”
“得罪了我还想开业?”
“他们想怎么施工装修我管不了,他们想顺顺利利地拿够货,没有我的点头,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没有货,他们就来不了张,开不了张,接手铺子的钱就得打水漂。”
“即便是他们当真收来了货,那他们也别想顺顺利利将货卖出!”
“……”
王老板对于一切都是胜券在握。
甚至对于他来说,还几个年轻人斗气只是他生涯中犯不起波澜的一次小事件,在酒桌上不过是话题佐料罢了。
但是他忘了一句老理。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即便是老手,阴沟里也会翻船。
尤其当他面对的对手是林夜时。
逼装的有多大,挨怼的时候就会有多疼!
对于王老板出言不逊的张口,林夜的选择就是以强硬的手段一步到胃!
……
保洁加急将松鹤斋从里到外完成了清扫工作,整个松鹤斋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在保洁完成工作收工后,货车已经承载着战利品抵达门店,一件件货品被谢林与耗子小心翼翼地送入其中。
面对耗子的深夜来电,顾云生原本以为是他们对店铺内哪里不满意。
当听到有一车古董到店,并想请他出面帮忙鉴定,并想要高薪雇佣他做鉴定顾问时,顾云生一扫睡意,立刻起身赶往松鹤斋!
对于一名古玩人来说,对于古玩的品鉴本就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致,吃饭睡觉在相对比下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而现在。
刚刚盘下他店铺仅仅半天的时间过去,这三个年轻人就搞来了整整一车的古董!
难道三个年轻人在盘店时,其实是有备而来?
还是冲动性采购,仅在半天的时间就着了王老板的道儿?
如果是前者还好。
如果是后者……
顾云生一边开车一边蹙眉。
在酒席宴间他已经将王老板用过的手段说得七七八八了,按道理他们有所防备不应该重蹈覆辙才对。
即便三个年轻人脑子全是一根筋,但也得给王老板布局的时间啊!
所以。
如此多的古董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该不会是他们从哪里批发回来的工艺品和赝品吧?
若是那样的话……
他们想要经营已经名声极差的松鹤斋,怕是更没有顾客愿意来了!
一路有着期待与忧虑,心情复杂地赶到松鹤斋时,谢林正在打扫残局,将失手打碎的陶罐和泥土用扫把进行清扫,并打算将这些垃圾倾倒出去。
“呦!顾哥来啦!”
谢林方才还说耗子没有功德箱大半夜给别人打电话,没想到仅仅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顾云生就一路赶到了松鹤斋!
和谢林打过招呼,在松鹤斋灯光照耀下,顾云生很快发现了垃圾中破碎的陶片!
蹲下身子拾起一块儿碎片,顾云生仔细进行分辨。
用指甲刮动陶器外皮时,不由得惊讶异常。
通过他一眼看过去,很明显这就是一件陶器。
伪制的古陶器土锈粘合得不紧,用指甲也能刮得下来。
真正的古陶器,土锈与原物粘得很牢,用刀子刮也不容易脱落。
因此。
辨别陶器表面的土锈、水锈、土蚀等程度,也是顾云生鉴定陶器真伪的一个重要途径。
“这……”
“看起来很正啊!”
“这东西其他的碎片在哪里?”
看着一脸热切的顾云生,谢林挠了挠头指向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