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王家人,对于这个判决,呼天抢地的,好似蒙受了多少不白之冤似的,然而县太爷又哪有空理会他们,直接让衙役给赶了出去。
除了被拉走服役的王大郎,其余人等,站在县衙门口,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正平哥,你没事吧,脸上伤着了,一会儿我去买些药,给你敷一下,很快就能好起来。”王秋荷伸手要去摸他的伤处。
被赵正平一脸冷淡的伸手挡了下来:“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你身子弱,那些人粗鲁得很,下手没个轻重,你身上还有没有哪儿伤着没有?”她满脸都是关切之色。
王大郎的媳妇秦氏,突然疯了一样的冲着王秋荷抓了过去:“都怪你,都怪你,咱们家好好的卖着猪肉,就是你说非要做什么粉条,现在好了吧,把你大哥给弄去服劳役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
秦氏又哭又闹,拼着一股狠劲,在王秋荷脸上抓出几道口子来。
王秋荷痛得哇哇大叫,当然更不愿意承担这个指责。
“赚钱的时候没想到我,出了事就怪到我头上了,我是说卖粉条能赚钱,但我也不知道那粉条是有毒的啊,这又怎么能怪得着我?”她也很不服气的好吧。
“还有我大哥,身强体壮的一个人,不过是去服两年劳役,怎么就没命回来了,你这怕不是在咒我大哥去死吧,你好恶毒的心肠,怕不是见我大哥倒霉了,你就想找下家了吧?”
王秋荷极尽恶意的去想秦氏,这个大嫂向来看她不顺眼,她又何尝看她顺眼了。
“我嫁进王家,那就是王家的人,何曾有过什么别的心思,你意然敢如此说我,哼,我看你是一点没当你大哥一回事,心里眼里就这个男人吧,一心想掏空了王家,好去贴补他,也不看看人家有没有把你看在眼里,上赶着可不就是犯贱么。”秦氏一张嘴也不饶人。
王屠夫大受打击的人样子,倚重的大儿子遭了大难,连他经营了几十年的铺子,都不准再开下去,这是直接断了他们家的营生。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也不看看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个有力气争吵,不如多想想以后要如何,没有铺子,往后家里吃什么去?”
女人简直是头发长见识短,事情都这样了,可还有什么好吵的,不想想以后要怎么办,做何营生,光争吵有什么用?
王二郎缩着脖子,被抓进衙门,可把他吓坏了,到现在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旁边苏氏更是努力的降低存在感,恨不得缩成一团,谁也看不见她才好,现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她,要不然到时候,怕是所有事情,都要怪罪到她头上来吧。
赵正平却是站得离他们远了好几步的距离,刚才两个女人打架的时候,避免误伤,就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这会儿冷冷看着他们一家人,此刻眼中的神情阴郁极了,这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却被拉着到衙门里走了一圈,很是伤了他的名声,回头都不知要费多少唇舌跟人解释,才能让人相信,他仍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而这一切,都是受了王家的连累,看向他们时,眼中都不由带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