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姨，钱放桌上了。”</p>

老板娘赶紧放下抹布，过来收钱，林鹿也站起来，把帐一起算了。</p>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早点铺子，林鹿走在后，问：</p>

“你是福利院的孩子？”</p>

孩子？江生回头，“你瞅我，像孩子？”</p>

林鹿并没有在意他的不悦，只听江生又说：“你想干嘛？”</p>

她……“好奇。”</p>

这回答，让江生觉得自己像个白痴。</p>

可真他妈的，“无聊。”</p>

林鹿问他，“你多大？”</p>

江生没理她。</p>

“在福利院的话，应该没过18岁？”</p>

江生猛地站定，冷眼睨着她，“你想说什么？”</p>

他越是紧绷，她越是慵懒，眼神像晒太阳的猫，眯起来，弯弯的。</p>

“你未成年可以去做那种事？”</p>

“那种事？”他重复着，“哪种事？”</p>

林鹿是个遇强则强的人，狐狸似得的眼尾一抬，水润的眼睛里全是你摸不透的神色。</p>

阳光下，她的样子美极了。</p>

不知是不是她运动后的原因，海棠色的脸颊有着少女般的光泽，她出了汗，但并不难闻，湿发已干，黏在脸上，让强迫症的人手痒的想去帮她拿开。</p>

林鹿再次重复，“你，可以做那种工作？”</p>

江生眼底一沉，咬着腮帮子鼓了鼓。</p>

“没人管你？”林鹿并没打算停止。</p>

“……”江生掉头走了。</p>

“你应该没毕业吧？”</p>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把江生问得心烦意乱，溃不成军。</p>

“你是晋城一高的，还是二高的？”</p>

走在前的人突然停下，林鹿在后面急刹车，差点撞他背上。</p>

江生愤怒的回头，指着林鹿的鼻尖，“你是不是有病，烦不烦！”</p>

林鹿垂眸看眼鼻尖前的手，漫不经心的拿出手机，“你说我打电话告诉方院长怎么样？”</p>

“你……”他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指尖都在抖，猩红的眼白让他的愤怒昭然若揭。</p>

“你敢！”扔下一句话，江生愤然离开。</p>

林鹿对着他背影说：“你看我敢不敢。”</p>

按下号码的那刻，林鹿十分坚定，她往四合院的方向走，脚步轻飘飘，像优雅的猫。</p>

“喂，方院长吗？我是林鹿……你好，是有件事想麻烦您……你们福利院里是不是有个叫江生的，我一个朋友想领养他……嗯？过了啊……他现在有上学吗？……那行，你把他资料发给我，我这朋友门路广，可以照顾下他。”</p>

半个小时后，林鹿拿到江生的资料。</p>

江生，18岁，父母不详，十四岁时被派出所民警从街头乞讨团伙里解救。</p>

原来，当年江生被一个专门靠儿童偷盗、乞讨的组织拐骗，收养他的人叫曹老五，后来被派出所民警解救，但并未找到家人，随后送到晋城福利院。</p>

林鹿眼珠一转，怪不得能拿到她的房卡。她继续往下看，视线停在最后一行字上，目前就读于晋城美术学院服装设计系。</p>

“！”学设计的？真是没想到。</p>

看完江生的资料，林鹿捏着手机在掌心里一下下敲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第一次遇到江生的画面。</p>

他是个干净的少年，白T黑裤，身材修长，对你笑时，露出两颗狡黠的小虎牙，很有标志性的笑，让人过目难忘。</p>

只是，当画面里出现那个女人时，林鹿眉心一皱，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迈出门槛去浴室洗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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