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我下手时控制着力道，王哥估计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就会醒！没什么事的话，我和周同志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情况，你都可以随时来找我！”姚堇年说罢，给周幺幺递了个往外走的眼神，就准备起身离开。</p>

老王头没回答，只双目怔怔凝望着桌面那扇木窗，整个房间一时之间就只剩下几道平稳的呼吸声。</p>

就在周幺幺和姚堇年以为他不可能说话，安静离开，脚步刚塌过卧室门槛，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p>

“我是不是……错得一塌糊涂？”</p>

“王叔，这个问题，我们没法儿讲。毕竟我们不是当事人，伤害也不是我们承受，能准确回答你的只有王哥！”姚堇年不疾不徐讲着，脸上依旧是那副寡淡的神情，怎么看都是一副局外人的冷静与克制。</p>

可周幺幺却总觉着他在生气，而且每一句话都裹狭着愤恨与嘲讽。</p>

不是，听看老爹说他原生态家庭很幸福的啊，差不多就是那种满分家庭。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反应这么大？</p>

笼罩在袖口里的手紧抠着掌心到差点破皮，额头青筋直冒，出处都显示出他的不平静，就好像他这么大亲身经历过一般！</p>

奇怪，太奇怪了！</p>

周幺幺在现实社会里是真有见过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人命的事情，怕给老王头刺激很了，她赶紧开口道：“王叔，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更改。如今能做的就是尽量弥补，减轻王大哥的伤害。”</p>

“还有…………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过王大哥的性格情绪变化特别大。有时候，就感觉好像身体里住了两个人。我有次去县里的时候，有听人说起过，这好像也是一种病。”周幺幺斟酌着道，“那个………最好还是………带他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或是拿药，或是注意下日常的保养情况，怎么都好，你说对吧？”</p>

“另外也请王叔放心，我们知道轻重，这件事绝对不会外传！”</p>

周幺幺这话几乎已经直接是明示了。</p>

但老王头没有接话，不知道是刻意回避装傻，还是因为打击太大，一时说不出话来，</p>

毕竟他俩也算外人，再待下去也不太合适，周幺幺和姚堇年对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离开。</p>

这一次，两人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静悄悄出了屋子。</p>

一直到院子里，周幺幺才感觉又重新活了过来，压在心坎上的那种沉闷稍稍散了些。</p>

“走吧，我送你回去！”姚堇年主动开口。</p>

周幺幺这会儿心情复杂，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不用了，你去忙自己的，我没事，多走一会儿就完全缓过来了。”</p>

“……………”见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姚堇年只得再次解释，“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去找周叔商量点事，顺道送你回去。”</p>

周幺幺脸色顿时一红，“对不住啊，自作多情了。”</p>

或许是上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姚堇年不似平时寡言少语，开始有了几分说话的欲望：“你觉着王叔会悔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