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可定和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D组S记刘士来经常有机会在一起喝点小酒的,当感觉领导同志们玩得比较开心的时候,伍可定也就常能适当地为领导安排,只要是能够让领导开心嘛,这些都是伍可定这个局办公室主任的主要职责,都是需要伍可定尽心尽力去办理的,哪怕这些个事情总介于正当和不正当之间徘徊,总在那些边缘地带里游走着,但伍可定仍然很乐于去做这些事情。</p>
过去伍可定和刘士来他们这些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大都是坐着一大桌子人,在那种场合,伍可定除了自己在这酒场上冲关陷阵之外,他还要替大领导刘士来挡各式各样的糖衣酒弹,并且时刻还得替刘士来保驾护航,可这样一下来,也不管是白的、红的、洋的、国产的,都根本没有区别,一律都是双份自己独自享用。他陪J长崔文生出席饭局也是这样,既要冲锋在前,也要保护好大领导。刘士来和崔J长都不会因为这一点而特别感动,因为这不过是办公室主任的基本功而已,是他所担任的这个职务应该履行的基本责任。而这些领导却根本没有想到,也不愿意想到,自己下边这些做下属的人,其实都是在以身体为代价在酒沙场上尽力厮杀的,甚至没有任何人会理解他们做办公室工作的,弄得不好还会让这些人误会,说他们什么成天都是大吃大喝,浪费公家的钱,但他们谁又能真正能做到将心比心呢?就拿伍可定来说,他就曾经为了替领导们挡驾,曾经有一次就把酒喝到了胃出血去,他现在是见了酒就怕,但有时候又实在是属于身不由己……</p>
如今,伍可定也是突然才真正意识到的,像这种只有他和刘士来两个人单独喝酒的情况居然是第一次,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以前自己也是太单枪匹马了,没有被那些外来的酒鬼们整死算是幸运的了。只不过这些事情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得好好感谢人家刘士来给了自己这个改正错误的机会。</p>
而人们不是常说嘛,这酒品即是人品,刘士来的酒品还是不错的,他并不以年龄大职务高而占伍可定的便宜,两个人一杯一杯地对着干,很快就喝出了气氛。</p>
这常在酒桌上厮混的人啊,都知道这么一个道理,这酒喝得痛快了,他们之间说的话那也就会越来越投机,甚至也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么地坚不可摧,而且聊到开心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不顾形象地讲了一些比较粗俗、下流的段子。其中有个段子是这样说的,有个读初中的儿子问他爸爸什么是无产阶级,当爸爸的对平时烂熟于心的概念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又不想在儿子面前显得自己有多无知,显得自己是多么地没有墨水、没有文化,于是他想了想说道,无产阶级就是穷得卵都没有。结果他的儿子也是属于天才的那一类的,有举一反三的能力,不一会,他儿子想了想才说道,爸,我现在明白了,像我们家我妈就属于无产阶级,我们班班主任李老师也是一样。</p>
听完这个刘士来说的段子,伍可定“噗嗤”一声把刚喝到嘴里的酒喷了一地。刘士来这时则显得更加夸张和亲热地伸出胳膊搂住了伍可定的肩膀,把嘴对着伍可定的耳朵说道:“你知道我刚才说的故事的主人公是谁吗?”刘士来说这话的时候,完全给人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好像他这个秘密属于一般人不告诉的那种。</p>
不过此时的刘士来并没有和伍可定卖什么关子,他刚刚抛出去的话刚说完,他也没有等人家伍可定回答,刘士来就已经要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了。这时,刘士来再次对着伍可定的耳朵说了一个字:“崔。”</p>
刘士来的话音还未落,伍可定马上好奇地接口说道:“是崔J长吗?”其实,这时的伍可定也完全出于一种本能的瞎猜的,他只是从刘士来表现出来的那种幸灾乐祸的架势上,而胡乱一气说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建设性和可比性,纯属那种瞎猫撞到了死老鼠一样,只是瞎撞而已。</p>
而这时的刘士来却也开始惜字如金了,只是笑而不答,接着这刘士来就开始指名道姓地说了对崔J长和其他几位同志的一些看法。这样针对局里几个同事的长篇大论,从刘士来的嘴里说了出来,这不禁让伍可定觉得受宠若惊起来,他根本没有想到大领导会和自己说这么敏感的话题,从这里就可以知道,如果刘士来不把他当做自己人的话,那么很多话是不可能那样说的。</p>
而且,伍可定也是第一次发现这刘士来的酒量其实是属于深不可测的那种,平时和一些外面的客人喝酒应酬的时候,伍可定还总是不知道内情在前面帮刘士来顶着,但让他没有想到,其实人家刘士来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帮他喝,但伍可定每次都是抢着把别人敬他的酒给先喝了,结果却搞不好还是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