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伍可定轻声地问道。</p>
“我没事的。”潘秀蓉说道。然后用手示意伍可定坐下来,还拿高脚杯和他碰了碰。</p>
接着,伍可定告诉潘秀蓉喝红酒的礼仪和正确的方式,应该怎样开瓶让酒“呼吸”,怎样倒酒端杯,怎样逆时针方向摇晃着杯子继续醒酒察看酒的颜色,怎样把酒杯向内倾斜低头用鼻子去嗅酒的醇香,怎样把酒抿到嘴里以及怎样让酒绕过舌尖抵达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p>
那是一种行为艺术,伍可定把整个教授过程变得非常有亲和力,让她一点也感受不到因为对红酒几乎空白的知识而产生的压力,相反,她觉得非常有趣,有几次还因为好笑而多喝了几口酒。</p>
“你们在场面上篮子是这么喝酒的吗?”潘秀蓉问伍可定道。</p>
“才不哩。我们在外面喝红酒、喝洋酒都跟喝白酒一个风格,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到最后不把几个人搞到桌子底下决不罢休。国人有钱,但有钱不等于就是贵族就是上流社会,华国目前只有伪上流、伪贵族。”伍可定此时像是在讲故事一样说道。</p>
潘秀蓉觉得伍可定说的话跟别的男人不太一样,他说话的方式也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举手投足之间显得说不出的优雅。</p>
那一次潘秀蓉喝醉了。准确地说是佯醉。人家不是常说吗,酒不醉人人自醉。她说头疼,自己摇摇晃晃地爬到了床上。连鞋子都没有脱。她想,在她和他之间,应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又紧张又在暗自期许着。</p>
但最后,事情却没有朝着潘秀蓉想象的程度去发展,这天晚上,在她和伍可定之间却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p>
而且在迷迷糊糊中,潘秀蓉感到她的鞋子被脱掉了,身上被轻轻地盖上了被子。</p>
等到潘秀蓉醒来的时候伍可定却已经走了,同时还把饭桌上东西都收拾了,甚至还把所有用过的碗筷都洗干净了,并且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p>
潘秀蓉不知道的是,这伍可定把她安顿着睡好以后,他对她的那张脸曾经端详良久。午后的阳光透过轻纱的窗帘朝在她脸上,尽管没有表情,却仍然美伦美奂,就像一只饱含水渍、晶莹剔透的苹果。红润的不仅是她的脸颊,还有她的双唇,因为略为粗粗地喘息而一嘟一嘟的,似乎在向他轻声地诉说和召唤。</p>
从那以后,伍可定的心狂跳不已,他离开大学已经快十年了,他竟然第一次有了写诗的冲动。</p>
这时的伍可定,他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率先喝醉,或者像自己的发小林双成似的装醉,因为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可以为自己的乱性找到借口。在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潘秀蓉美若天仙,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性感。但理智却清楚地告诉他,他必须在那儿停顿下来,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表姐夫身份或者是遇到什么反抗,他也不想事后赖帐,把一切都推到红酒身上。他觉得,如果要和她玩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必须在两个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情况下进行,起码不能乘人之危。</p>
后来,伍可定把那首诗拿给潘秀蓉看,然后还正儿八经地问她写得怎么样。</p>
潘秀蓉说:“你写的诗为什么要拿给我看?你是给谁写的呀?”</p>
这时,伍可定望着潘秀蓉笑了,然后说道:“你看了就知道了,但你要保证说真话,实打实地告诉我写得怎么样。”</p>
那首诗写得不怎么样,已经没有了年轻时急于冲破情感的迷雾时的那种明亮的尖锐和急切的闪光,它们更像儿歌和顺口溜,也像流行歌曲的歌词,娓娓道来,平铺直叙。</p>
潘秀蓉此时就是不对那首诗作任何评价,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此刻正心如止水。相反,她很清楚地了解自己的感受,她被他吸引,想向他靠近又害怕向他靠近。</p>
因为此时有一道鸿沟横在了她的面前,他是有女朋友的男人,而且还是她的表姐夫。</p>
而此时潘秀蓉的芳心已经被伍可定打动了吗?但潘秀蓉的心底深处还在想要要本能地拒绝他这个人,因为理智在告诉她不行,而她能按照理智继续克制自己的情感下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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