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位花公子信得过,她倒是想邀他给谢从琅看看双眼。</p>
花公子的注意力没一会儿又落在了谢从琅的身上,医者的本能让他更关心病患,“你这双目,是不是也看不见?”</p>
云书清倒是没发现,他这般敏锐。谢从琅一双眼睛明亮通透,再加上他的举止动作与常人无异,若不是提前知道他双目有疾,应当不会发现他看不见。</p>
不过碍于谢从琅身份特殊,花公子猜到了谢从琅的身份也未可知?</p>
花公子再不通晓人情世故,也察觉出面前的夫妇二人对他怀有警惕之心,正了正神色,认真的说道:“在下姓花,表字千里。”</p>
花千里,倒是个挺好听的名字。</p>
云书清瞧了瞧谢从琅的表情,见他神情未有松动,知道谢从琅没有让花千里给他瞧病的打算,但是话不能说死,云书清对花千里说道:“今日稍有不便,改日请花公子到府上做客。”谢从琅的身份不能曝光,她便留了卫府的地址。</p>
若是常人,听到了卫府的名头,也会露出几分恭敬的神色,不过花千里显然像是不知道卫府,再联想到他的口音,云书清问道:“花公子不是京城人?”</p>
花千里道:“在下的确不是京城中人,此次上京是为了来办事。”</p>
至于办什么事,他没有说,云书清也未打算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再者,他们也保留了自己的身份不敢对花千里坦言。</p>
这个时候,外面又闹了起来,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妇人骂骂咧咧闯了进来。</p>
“都说店大欺客,我儿媳今儿个在你们妙春堂出了事,你们居然敢推卸责任,你们欺负我们平头百姓……”</p>
嗓门之大,险些将妙春堂的房梁震塌。</p>
外头不少百姓跟着走来瞧热闹,将妙春堂围了个水泄不通。</p>
“这位大婶,是你家儿媳在我们店里栽倒,我们好心好意的伺候着她,给她请大夫,原本打算不收你们一文钱,你们怎地还怪起我们来了?”妙春堂的管事讲道理。</p>
活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蛮横不讲理的中年妇人还吓不倒他。</p>
今儿摊上这么一回事,瞧躺在屋里面的妇人穿戴朴素,应当是拿不出钱的样子,又可怜她即将生产,云书清给了她开了不少补药,妙春堂都是免费赠给她,没收她钱。原本就是在做善事,被这中年妇人嚷嚷,仿佛是他们联手欺负了这孕妇一般。</p>
中年妇人可不管,依旧大声嚷嚷:“我儿媳妇出门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在你们药馆就晕倒了?一定是有人推了她,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p>
云书清坐在屏风后面,听着这出对话,怎么在古代也有碰瓷的。</p>
花千里却是坐不住了,捋起袖子冲出去,“你这大婶好没道理,你儿媳妇出门之前好好的?你敢不敢指着青天说这话?你儿媳妇都快生产了,那肚子看上去才六七个月的样子,我怀疑就是你们家亏待了她,舍不得给她吃喝,还逼迫她下地干活,她身体才那么虚弱。”</p>
中年妇人见出来的只是个年轻的小白脸儿,便觉得无所畏惧,“你们别胡说,我们家都快把她放在案板上供起来了,哪里舍得不让她吃喝,又哪里舍得让她干活?”</p>
妙春堂的管事冷笑一声:“我们眼睛又没有瞎,你儿媳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谁家怀孕的媳妇有那样瘦?”</p>
中年妇人手叉腰,破口大骂:“我说你们就是想推卸责任,快把我儿媳妇送出来,再赔偿一笔银子,我就不跟你们纠缠了!”</p>
她是打定了主意,觉得妙春堂还想开门做生意,不想事情闹大,一定会选择息事宁人,陪她一笔可观的银子。</p>
“还有你这个小白脸,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早就和我儿媳妇勾搭上了?”</p>
怎么会有这样卑劣无耻的人?花千里气得想骂人,却不知如何骂起。</p>
云书清听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她与晁鹤潜交情不错,晁鹤潜为人实在,他现在不在店里,她怎么地也得为晁鹤潜出头,于是走到屋里,对孕妇说道:“外面的动静你听到了?”</p>
孕妇喝了一碗鱼汤,精神已经好多了,只不过仍然抑郁,还在落泪,她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p>
“妙春堂是不是你婆婆口中店大欺客,你心里应当有数,毕竟帮了你,现今你婆婆往这些好心人身上泼脏水,你是选择视而不见,还是帮妙春堂澄清,全在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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