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兆不疑有他,没有怀疑谢从琅的居心。</p>
老夫人扯着嗓子嚷道:“好啊你这个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和这些人勾搭上的?”</p>
“母亲!”云承兆急忙制止她。老夫人出身寒门,没多少见识,不会说话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粗鄙,叫云承兆脸上挂不住。</p>
云素琴嘴角往上翘,看着云书清,高傲的跟个孔雀似的。</p>
云书清对她置之不理,她原本是不想跟云素琴一般见识的,然而老夫人执意袒护云素琴,加上看云素琴这番态度,如果一味的退让,这些人只会变本加厉,觉得她软弱好欺负。</p>
思及此,云书清抬起头,目光清亮,望着老夫人,以及老夫人怀中的云素琴。</p>
“祖母也别忙着指责我,不如先听听姑母对我做了什么吧。”又对钱妈妈说道:“把刚刚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p>
钱妈妈依旧在颤栗,不过有了一次经验,这次说话利落了不少,将如意楼意外发生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居然一点儿没磕巴。</p>
“你姑姑只是无心之失,怎地,你还要把她当犯人关起来不成?”老夫人哼哼道。</p>
云书清原本没想着报官的,只想让云素琴低头道歉,再给些赔偿,既然老夫人这般说了,那便报官吧。</p>
“冰华。”</p>
原本站在角落里安心看戏的冰华快步走过来。</p>
“我祖母都这么说了,我们做晚辈的哪能让老人家失望?你去京兆衙门报案,我倒想知道,将人从二楼推下去,按照律例会不会得到惩罚。”</p>
“你敢!”老夫人霍然起身,冷冷的注视着云书清。</p>
向氏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巴不得云书清与老夫人闹得越凶越好,但是少不得上前哄着老夫人,劝她别动气,又对云书清使眼色,“三丫头,你祖母年纪大了,你不要和你祖母置气。”</p>
云书清对向氏的话置若罔闻,依旧看着老夫人:“犯了过失的人是姑母,我为什么不敢?”笑话,加害人在这里摇头摆尾,她这个受害人反而要忍气吞声了?这是什么道理?</p>
云书清又望向仲仪,“仲公子,您熟知律例,故意伤人的罪名应当得到什么样的惩治?”</p>
仲仪清清嗓子,“这得视情节轻重,像何夫人这样把人推下楼的,起码得关押十天半个月。”</p>
一般来说,碰到这种案子,都是案件的当事双方自己调解的,不过他看云书清这副态度,显然是不打算私下了结了。其实就云素琴伤人一事,可大可小,如果判一个过失伤人,最多是多花费些银两就能够放出来了,但是倘若有人不愿意她轻轻松松就出来呢?</p>
云承兆虽是三品侍郎,手却伸不进牢狱中,但是穆王想要云素琴受罪,可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p>
云素琴吓了一大跳,急急抓了老夫人的手,“娘,您可得救我啊!”</p>
“姑母现在知道怕了?”</p>
老夫人安抚地拍了拍云素琴的手,示意她放宽心,然后又对云书清说道:“你姑母下了狱,对你有何好处?”</p>
“姑母那般害我,我又不是菩萨,难不成让我忍气吞声不成?”</p>
老夫人冷哼,“你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只要有我在,京兆衙门就别想带走人!”</p>
向氏劝道:“是啊,三丫头,都是一家人,何必让外人看了笑话了?”她并非是替云书清或者云素琴考虑,而是在计较云家的得失,她还等着云承兆升为工部尚书,自己也跟着成为诰命夫人呢。若是这个时候云家出了这样的丑事,云承兆倘若被人弹劾了,能不能升迁就另当别论了。</p>
“姑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我推下楼,可见姑母都没有怜惜我,也亏我命大,才没有受伤。怎么,就因为我没有受到伤害,我就要原谅伤害我的人吗?”云书清目光清亮,一字一句的说道:“外人看笑话算得上什么,姑母可没拿我当人看。”</p>
“我只是个自私的小姑娘,我只知道,伤害人就应该得到惩罚,姑母的腰板这么硬,既然害了人还没有一点儿愧疚,那么我便让姑母知道,什么叫‘种其因者,须食其果‘。”</p>
云书清一贯是温顺平静的样子,此时依旧不温不火的,但是当她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时,云素琴却仍然觉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p>
她难得的心里面开始发毛。</p>
“冰华,还愣着做什么?”云书清对冰华道,“我的话你没听到吗?”</p>
冰华原本是以为姑娘在说笑,正迟疑了,连忙点头应道:“奴婢这就去。”</p>
云素琴终于肯信,云书清不是在虚张声势了,她一急,站了起来,高声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提出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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