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丰没想到简单喝个汤，会给自己增加教学任务，轻轻把包袱一甩，“不如问问长生，他吃翘脚牛肉时在想什么？”</p>

道家有五荤三厌四不食的忌口规矩，无论从哪边算，牛肉都是忌口中的大忌。</p>

薛留轻声道：“好吃。”</p>

进一步解释，“不吃牛肉是因为耕牛耕地为善，国家律法不允许宰杀。但草原野牛不耕地，律法允许捕猎食用，为何不能吃？”</p>

靳华清默默点头，“说得有道理！”</p>

薛留自有一番见解，“若野牛穿上鼻环，去田间为农人耕地，那就不能吃了！”</p>

说到底，薛留和相娑罗都只是红尘俗世人。</p>

卢照默默听着一群年轻将官谈笑，拨弄着碗中的冻豆腐炖鱼，神情恍惚道：“他们想的说的，和一般的将士不一样。”</p>

卢照自小在军中长大，兵痞子常说哪些话题自是清楚，升官发财、杀人放火、女人……通通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粗俗事。</p>

段晓棠笑道：“都是闲的。”</p>

哪怕看在佛跳墙汤的份上，用餐时间偏长，但时间也很快混过去了。</p>

大部分蹭饭的将官一抹嘴就不认人，抬腿就走。</p>

只有四卫的核心将领留下来，齐聚右武卫帅帐，对着舆图反复推演着战术。</p>

段晓棠自知能力不足，这种涉及数万人的大兵团战役插不上话，自觉溜边，蹲在后面和范成明等人分享右武卫新晋头号美食——米花糖。</p>

范成达指着舆图未曾描画的部分，“突厥王庭过冬之处在偏北之地……”</p>

“咔咔！”</p>

范成达摈除影响，继续道：“突厥制度不同于中原，未必会集兵于王庭再出兵。”</p>

杜松补充道：“阻卜在时，几次南下，都不是从王庭出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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