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碍于和亲公主的特殊地位，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p>

吴越默默地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呼图屡次侵扰边境，收留叛国罪人，若将来战场相遇，本王必不会放过他。”</p>

这只是一个含糊的答复，若天意不美，让几路大军错过呼图部，亦或作战失败。</p>

那就是天不佑吴越，也不佑吴含生。</p>

即使如此，王金娥亦是感激涕零，伏地叩首道：“谢王爷怜惜公主。”</p>

吴越叹道：“我与千金，既是同宗，亦是同舟。”</p>

轻轻摆手，陈彦方同人抬上来几个箱子，另奉上一个小匣子。</p>

吴越缓缓说道：“这些都是我寻人打听来，并州城里小娘子喜欢的玩意，带回去让千金解个闷。”</p>

接着介绍起匣子里的东西，“突厥有殉葬恶俗，余者亲属需行剺面之礼以示哀悼。不知如今是否施行，但有个预备更好。这是太医署的珍药，若非刻骨之伤，不会留疤。”</p>

女孩子哪有不珍爱的容貌的，说的功利些，吴含生的美貌是她在突厥王庭立足的重要资本。</p>

王金娥低头道：“谢王爷垂爱。”</p>

一行人离开后堂，范成达率领几位将官护送箱子出去。</p>

留在灵前的几人当着吴岭的棺材板扯闲篇似乎不大尊重，只能打起眉眼官司，猜测吴越和王金娥在后堂说些什么。</p>

吴越再度出来，轻轻抚摸吴岭的棺材板，柔润顺滑，王家十几年的油没白刷。</p>

其他人看他的模样反而有些心惊，葬礼上通常有孝子抚棺恸哭的环节。</p>

但吴越没有哭，就让这幅场景越发诡异。</p>

一想到里头躺的是惯来威严吴岭，愈发叫人心里发毛。</p>

吴越脸上扬起难以言明的笑容，“阻卜大概率归天了！”</p>

其他人历经世事，比吴越年长得多，喜怒该不形于色。</p>

与中原皇帝比肩的草原雄主去世，按照礼法该致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