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1 / 2)

归鸾 团子来袭 2046 字 22天前

找她的?</p>

温瑜在房里稍做思量后,寻了一块刚裁剪好,还没绣图纹的帕子戴脸上,方走出了房门。</p>

带有暗徽的绣帕上午才卖出去,便是她的亲随们在这雍城,也得打听一番才能知道她的住址,断不可能这么快就寻过来。</p>

所以此刻找上门来的,多半是那贵妇人的人。</p>

侯小安在院门处,听见后边传来的脚步声时,回头一看,眼睛立马瞪大了。</p>

那满脸疹印的姑娘,遮住脸和没遮住脸时,仿佛是两个人。</p>

面纱将那半张脸一盖,她整个人立马变得疏离莫测起来,身上穿的哪怕还是那件灰旧袄衣,也叫人不敢生出半点轻视之意。</p>

甚至这没什么陈设的院落,只因她娉婷立在那里,好像都显得没那般破败。</p>

侯小安两眼尚瞪如铜铃,温瑜已朝门外看了去。</p>

门外立着一圆脸丫鬟和两个小厮,衣着用料都颇为体面,丫鬟手拢在袖中站在台阶处,两个小厮则捧着东西站在下方。</p>

温瑜见那丫鬟眼生,并不是上午见过的那一个,便问:“可是徐府的人?”</p>

那丫鬟见这地方破败,眼底本还有几分高高在上,但回话时同温瑜视线对上,只觉那女子目光明明很平和,但自己就是不自觉地弱下了气势,“正是,姑娘便是替我家夫人绣扇面的绣娘了吧?”</p>

温瑜点了头,说:“劳你们走一趟了。”</p>

丫鬟连说没有,只是替主家办事。她见温瑜谈吐不凡,气质更是不俗,言辞中也不敢再有轻慢,让随自己来的两名小厮捧着托盘上前,道:“这是绫绢的料子,绣样在料子底下,线是夫人特地从苏州带回的,全是真丝染制,雍城可买不到,夫人说,姑娘若绣错了,绫绢的料子有多的,但这线没多的了,所以还望姑娘精细些落针。”</p>

温瑜只微微颔首,道:“自然。”</p>

那丫鬟便示意两名小厮端着托盘将东西送进去,一直扒着门站边上的侯小安忙钻出来道:“交给我就成!姐姐和两位小哥进来喝杯茶啊!”</p>

那丫鬟瞧着刚处理过猪肉一片狼藉的院落,没选择进门,只说主家还有事,自己便不多打扰了。</p>

几人转身离去时,侯小安一手抱着两叠放的托盘,一手很是热切地朝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p>

待合上了院门,侯小安才背抵着大门,捧起托盘很是稀罕地瞅了又瞅,再看向温瑜时,两只眼都闪着金元宝的光辉:</p>

“我滴个财神姐姐诶!你是怎么跟徐家这等高门大府搭上了关系的?要知道再早个二十年,这整个雍城的商铺那都姓徐啊!只是如今才稍稍没落了些,叫我们东家和拿下了雍城漕运生意的何家分走了不少羹。但再怎么说,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瞧见没,下人出府办个事,徐家可都是派马车的!那车停在巷口,引得整条巷的人都在探头探脑地看呢!”</p>

温瑜说:“只是今早在瓦市卖绣帕,凑巧接的一单生意。”</p>

心下却不免寻思,若依侯小安所说,徐家在雍城已这般势大,那能叫徐家那位夫人费这般心思备礼的,只怕更有来头。</p>

侯小安捧着两张托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边,追问:“姐姐,你这一单能赚多少啊?他们大户人家,出手一向阔绰,少说也应有个七八百钱吧?”</p>

萧蕙娘知道这孩子一贯是看见钱就走不动道,好笑道:“她们给你阿鱼姐姐的定金都给了足足一两呢!”</p>

侯小安捧着托盘差点跌一跤,瞪圆了眼看向萧蕙娘:“多……多少?”</p>

温瑜平静道:“定金一两,绣单面绣酬金五两,若绣双面绣,酬金五十两。”</p>

听到最后一个数字,侯小安觉得自己听到的银子已经不是银子了。</p>

温瑜还想迈步朝房内走去,却觉眼前人影一晃,便见侯小安捧着托盘挡道跪下了,他眼下淌着两行泪,无比真挚又恳切地道:“姐姐,你教我刺绣吧!”</p>

温瑜颇有些无措,说:“你先起来。”</p>

萧厉不知何时从厨房出来的,见侯小安这样,只觉丢人,他抬手盖住脸:“以后在外边别说我是你哥。”</p>

侯小安麻溜起来了,他仰天长叹,痛心疾首道:“五十两,那可是五十两啊!”</p>

萧蕙娘知道这孩子一向搞怪,她择了菜在水缸旁洗着,好笑道:“你当这五十两好挣呢?你阿鱼姐姐那是苏绣,没个十年的功夫打底,可绣不出她那火候来。且主家要得急,只给了一月的时间,顶多也只能绣个单面了,绣双面,那可废时废眼得很,不知有多少绣娘为此熬瞎了眼睛。”</p>

侯小安任那零星飘下的细小雪沫落在自己脸上,神情认真到不像是说玩笑话:“谁要是能给我五十两,便是让我瞎了又如何……”</p>

萧厉忽地冷冷说了句:“钻钱眼里去了?”</p>

侯小安这才璨然一笑,扭头看他,露着两颗小虎牙说:“二哥别这么凶嘛,玩笑话而已!”</p>

他转过身,无比狗腿地对温瑜道:“阿鱼姐姐,以后有什么用得上小安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p>

温瑜只觉这少年自来熟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且当着那地痞的面,她也万不敢公然撬他墙角,便拢着眉心看向那地痞。</p>

萧厉自觉丢不起这人,果断同侯小安划清界限,说:“他一贯见钱眼开,你要是有事支使他,给他个铜板,他保准跑得比拉磨的骡还卖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