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作呕。</p>
李庆有念着宋腊梅并没有让她太过意外。</p>
他同是个男人。</p>
又怎么会例外呢?</p>
他也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不那么专情罢了。</p>
不该计较的。</p>
可为什么会觉得悲哀?</p>
为什么会鼻头发酸?</p>
抚着高耸的肚皮,她也想问一问自己,值得吗?</p>
他值得自己伏低作小,抛下面子低声下气服侍一个看低自己的婆子吗?</p>
若没有她,自己早就进了李家的大门。</p>
听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p>
自己终是不够狠心。</p>
每日煎药做饭是她,完全有机会让李婆子悄无声息的一命呜呼。</p>
解决了她,就能正大光明进到李家。</p>
反正已经照顾那么久,不说孝贤,也已尽了本份,外人无话可说。</p>
而现在只是让她多睡了那么一会而已。</p>
且不会伤其根本。</p>
怎么做对自己有利,她心中很明白。</p>
为什么没有做?</p>
只因她心中还存着一丝良善。</p>
说实话,她挺理解李婆子的。</p>
纵然被她为难怨恨过,却深刻明白她所做一切都是为李庆有好。</p>
若换自己,也很难接受一个妓子。</p>
这两个字让她心头一痛。</p>
很想说自己不是。</p>
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p>
从失去清白之身的那刻,她就已然成了妓。</p>
即使她只有那么一个客人。</p>
即使她是十万个不情愿。</p>
即使她是身不由己被迫失的身。</p>
因为若非是妓,怎么会是别人想睡就能睡呢?</p>
听琴闭眼,不愿再回忆过去。</p>
回忆那肮脏、可怕、无力的过去。</p>
再等一等吧。</p>
她不想手沾血。</p>
不想孩子有个狠毒的母亲。</p>
她想她所拥有的,都是靠努力换来的。</p>
以后可以在孩子面前光明正大,无愧于心的说,她是堂堂正正进的李家大门。</p>
是被人心甘情愿迎进来的。</p>
忙完一天,喜月还要理账,算出几家喜饼要结的尾款。</p>
杜巧娘打着哈欠上床,盯着她拨算盘,不敢出声,怕扰乱她思绪,又得重新算。</p>
等的快要睡着才见她停下来,忙让出暖热的位置,道:“快进来睡 。”</p>
喜月脱衣吹灯钻进被窝,搂住杜巧娘笑嘻嘻道:“娘真好。”</p>
杜巧娘反身搂住,并在她脸上摸一把:“冰凉凉的,跟冰碴子似的。”</p>
喜月笑两声:“算着都是钱,不冷。”</p>
“娘你知道吗?单明儿一天,喜饼钱都有八两,咱至少挣四两多,回头结了石板钱,还能有不少剩余。”</p>
她打算明年过完十五就开始建灶房和烤房,总不能全靠借。</p>
这会子忙点累点压根不算什么,只要有钱赚,不睡觉都行。</p>
杜巧娘已是哈欠连连:“行啦行啦,快睡吧,你是掉钱眼里钻不出来了。”</p>
话声猛断,不一会三人就睡熟过去。</p>
鸡鸣二遍,天还黑着,娘仨又打着哈欠起床,烧热水洗漱过就开始做活。</p>
程英来的也挺早,天还没亮,程望随她一道,进来就坐在灶前看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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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